分 享

从东京回台北,刚好遇到两个台风来袭,飞机飞在上下两大片云团中间唯一晴朗的位置,心中忐忑不安,却又感到新奇。www.miaokanw.com

是否上一团云是一个台风,下一团云是另一个台风?还是机师怕乘客受惊吓,才找了这个安稳的飞行位置?

我很久没有好好地写稿子了。偶尔提起笔来,对着稿纸,不是发呆,就是胡乱涂鸦。是没有思考,所以没有灵感吗?其实对我来说,没有什么灵感不灵感的,因为我很多创作都是来自反省。难道找最近没有反省?当然也不是。我这样对自己一问一答,在下笔时,可以感觉到自己的心思纷乱。

不是没有想,是想太多了,反而没有头绪。

当偶像歌手时,很多人喊,快卸下美丽的包装吧,显出真正的实力。决定做音乐以后,又有人喊,还不如不要做,去当漂亮娃娃吧。好坏姑且不论识是做什么总好像两边不讨好,心忽然有点灰。

但朋友问我,为什么那么在乎别人?为什么不潇洒、自在一点,何必讨好这个世界,该讨好的是你自己啊。

他说的也没错,我真的是太在意这些世俗的声音了。

做这个工作九年,我才真正领悟到对它的爱。刚开始唱歌,只是想赚钱,想独立,既没自信于自己的长相,更没自信于自己的声音。心想,既然有人愿意冒险,自己订不一试,于是一脚踩进了这个世界,一晃眼九年。

在日本办签名会时,排了长长一行人。绝大多数的男士们都是穿西装、打领带,甚至有的还提着公事包。女士们也一样,套装洋装,并不是我想象中的青少年们。

刚开始很意外,觉得:“怎么来签名会的人都好成熟呢?”当然还是签得很乐意。签到中途,几个上班族模样的男士们,忽然拿着一张张我初出道时的海报要我签名,我禁不住问:“你们住在日本,怎么会有我在台湾的海报?”其中一个男士用不纯正的国语说:“我们以前在台湾念过书。”我才“啊”地一声恍然明白。九年了,这九年,念高中的学生也早已踏入社会工作,幼稚园毕业的小孩们,也可能已完成九年国民义务教育。

九年了,我的歌迷从少男少女变得成长成熟,面孔变了,人随着时间也不同了。九年,真的好长一段时间。

九年来,歌迷在信上对我写‘俄考上大学了……”然后写“我找到工作了……”再写“我结婚了,我先生对我很好,他也听你的歌呢。只是……你怎么都没变?”

我看着那些信,心中欢喜感激。我没变,是因为这些年,不论挫折诱惑,在我每一次想放弃时,都会习惯地拆开一封封来自各地、不知面孔的朋友的信。我读着他们的鼓励,读他们述说对我的喜爱,读他们生活的点点滴滴。一直没有和家人住的自己,就好像立即拥有了一个大家庭,感觉到爱和关怀,虽然我从来不知道歌迷是谁,也不知道他们的真正面孔。

歌迷对我的相信,好像是一种动力。流过泪以后我总是会想:“不要让他们失望,要加油,就算全世界都在骂你,但至少,至少还有这群人们是对你有期待的。”他们的爱,变成了我的戒律、信仰和勇气。

如今这些孩子,都已经是大人了。

我没变。我当然没变。初出道时我3年不知道自己爱音乐,但渐渐的,因为音乐而拥有了许多人的爱,我也开始律己严厉。大家的期盼护守了我,让我从不曾真正地迷失脚步。

我常说:“天从你身上拿走的,总有一天,一定会全部还给你,甚至给得更多。’们题是,你经过试炼时,有没有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