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回 在人间漫步

森林好像没有尽头,迦伯列清楚,又陷入了迷阵。森林好像张着血盆大口,等他们自己跑进来,几十万天使跟着他连滚带爬,风雷骑士杀死他们,好像狮子进入羊群。眼前出现一员大将,静静骑马等在那里,好像迦伯列是自己送到面前的。

“你在这里啊!”阿基里斯满脸杀气,“我们没有仇恨,但是取敌人的首领人头是我的爱好,所以,对不起了!”迦伯列眼睁睁看着长枪到了胸前,阿德的声音远远传来:“阿基里斯,让他走吧!”阿基里斯犹豫了一下,放过了迦伯列,“算你命大!”转身屠杀其他的天使。

“真主啊!救救我们!”迦伯列悲痛地大喊,终于,天空裂开一道缝,一瞬间,所有的天使感到自己恢复了正常,立刻振翅高飞,从天空的裂缝中逃之夭夭。

“愚蠢的人类!”天空中传来可怕的声音,阿德认得是安拉久违的声音,“你们的每一笔罪都将在末日审判时赎回!”天空合上,所有的天使都逃走了。

“有我们在,末日审判就不能发生!你听见了吗?不会再让哪个神毁灭人类,人类的命运在自己手中!”阿德向天空大声呼喊,但是没有回音,所以他转过身来,对追随在身后的士兵说,“我认为我们已经胜利了。”

欢呼声响彻着,塞伦斯久久不能平静。

深夜里,疲惫的人群渐渐进入了梦乡。阿德从高文娜床上爬起来,替她掖了掖被子,蹑手蹑脚地离开她了房间。清冷的大厅里空无一人,战士们都累坏了,阿德也没有再让人值班。他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大堂的椅子上,默默地呆在黑暗中。沉重的脚步声从外面渐渐传过来,木质地板发出微弱的咚咚声,暗示来者由远及近。一个人从外面走进来,径直向阿德靠近,最终静静站在他面前。阿德挥挥手,屋里亮起来,站在他面前的赫然是阿德自己。

“想不到你会来这一套,干吗偷我的身体?”阿德一点也不吃惊。

安拉的声音从另一个阿德的身体里传出:“你的实体保存的非常好,我很喜欢。如果你消失了,我将取而代之,不需要战斗,米加勒也不会察觉。”

“但是我会察觉!”阿德冷笑着,“这里是我的领地,和我息息相关,你以为是成功的潜入吗?是我让你进来,你才能进来。”

“但不论如何,我都可以让你永远消失。”安拉看不出有什么表情,但是强大的力量使阿德明白他说的绝对是真话。造物主的神力,可不是其他神明所能相比,即便是在这里,在别人的领地内,他的力量也象袋子里的水一样不断地渗出来,让人畏惧。

“我知道你不必讲什么道理,但是你有没有试过说服你自己?”阿德觉得这样对着自己说话很荒诞,但是说得不好,世界就毁灭了。“你为什么一定要搞个末日审判不可?到底人类哪里不合你的意?”

“那还用说,现有的人类不够虔诚,充斥着欺诈,暴行,我不想再等待黑铁时代来临,我要尽可能早地进行末日审判,这样你们所犯的罪还轻一些,这是我作为造物主所能给予的仁慈。”

“我当然是个罪人啦!但是请原谅,对于人类的罪,你已经缩短了我们的寿命,降临了疾病,给女人分娩时的痛苦,人们每一天都在衰老,还不够吗?你是靠什么来判断人类的行为的?天使的汇报?即使末日审判后创造了新的人类,会比现在的人类好吗?”

“你本可以进入我的天堂!是什么使你信任现有的人类胜过信任造物主?”

“为了那些造物主擅自创造的他自己也不理解的伟大力量,很遗憾,这些永恒的力量由我们人类保管,是我们幸福的源泉,有了这些力量,我们并不需要你的管理,这是我们不必虔诚的原因,而你,至今也无法得到哪些力量带来的幸福,甚至不曾感受过。”

“明确地告诉我你指的是什么!”安拉感到非常恼怒,“不可能有那样的力量!”

“我没办法向你描述,但是可以带你去看一看。”阿德微笑着,“不如我们打个赌吧?从日出到日落,你和我在人间行走,我让你看些暴行以外的东西,一定会使你改变想法。”

“如果做不到呢?”

“那我的灵魂包括这里都归你了。”

“一言为定。”

于是他们一起上路了,守门的士兵惊诧地看见两个阿德向他挥手,然后消失在黑夜里。

天亮的时候,他们来到一个偏僻的小村庄,阿德指着一个院子说:“你看看那里。”

那是一对年轻的夫妇,她们的孩子刚刚出生不久,两个人悠闲地坐在摇篮旁,女人抱着孩子,露出雪白的一段乳|房喂她的孩子吃奶,男人在一边耐心地看着,他们时而望望天空,时而微笑着彼此对视一下。就在他们的眼神相交的一瞬间,真主看到了一种不可思议的力量,那是一种美,远远超过蓝天白云,超过红彤彤的太阳,超过碧绿的草坪和鲜艳的花朵,总之,比真主所创造的一切都美,这种美的力量使真主颤抖,惊异,以至于完全呆住了。

“这是什么?”

“啊,年轻的妈妈。”

“不,我是说他们眼神里的东西!”

“这是爱情。”

“什么是爱情?”

阿德耸耸肩,表示没法解释。真主非常恼火:“好吧!是爱情,但是人是不断在变老的,如果不再拥有年轻和美貌,这力量也就失去了价值。没什么了不起的!”

“那我们接着走。”阿德无可奈何。不久,他们来到一座大房子前,“你看看那里。”随着阿德的手指,真主看见一对老人坐在屋子前面,孙子们在一边游戏,儿子和媳妇在院子里进进出出,正打算去劳动。玉米挂满了屋檐,表示他们的生活因为勤劳而富足。因为衰老,两个古稀老人只能坐在那里,脸上的皱纹带走了他们所有的年轻和美貌。

“你要我看什么?”

“那对失去了年轻和美貌的人啊。刚才那对年轻的夫妇,一定会用他们的手为家庭盖起这样的木屋,为对方在屋子前面修起花园,让他们的子孙在里面玩耍,就像这里一样。当一切都完成的时候,他们就会和坐在那里的两位差不多了。”

真主仔细看着,老头和老太婆望着儿子和孙子们,满脸都是慈祥的笑容,偶尔也会对望一眼,从那瞬间的眼神里,真主看到了更加美丽,更加强大的力量,和刚才的爱情相比,好像又增加了新的东西,这力量让真主从心底赞叹:“我确实不曾创造过如此的力量。告诉我,那是什么?”

“是忠诚。”

“可是忠诚是什么?”

阿德耸耸肩,表示没法解释。真主比刚才更加恼火:“你是故意不告诉我!好吧,他们并没老多少,但是好日子不会长久,等他们死掉一个,我倒想看看他们眼里还会有什么!”

“如您所愿,我的大人!”

阿德带着真主穿过村庄,来到一个小山坡上,山坡的下面是一块墓场,一个老人在墓碑前哭泣,他的身躯微微颤抖,眼泪不断顺着脸颊滑落,他的声音呜咽,充满了痛苦,“玛格丽达,你怎么可以抛下我一个人……”墓碑上写着简单的墓志铭:我最爱的妻子玛格丽达长眠于此。

“哈哈!看吧!”真主说,“当一个死掉,另一个就会变成这样,哪有幸福可言!可怜虫!”

“我们不如在这里坐下来多呆一会儿,我可有一点儿累了。”阿德在草坪上坐下来,真主也只好跟着坐在那里。

老人渐渐停止了哭泣,他擦干泪水,从旁边找到一朵野花,轻轻地放在他最爱的玛格丽达墓碑前,当泪痕尤在的时候,他的脸上隐隐浮现出一丝难以察觉的甜蜜的笑容,但是真主看见了,他发觉自己在不住颤抖,他尽力克制,但是无济于事。

老人走到小山坡上坐下来,什么也不做,只是默默的坐着,他的眼神那么忧郁,脸上却越来越呈现出笑容,也许是傻笑,但是就是傻笑让真主颤抖。从那忧郁无比的眼神中,真主找到了超过爱情和忠诚的强大力量,那里绝对藏有新的东西!

“那又是什么?”

“是心头的回忆啊!”

真主没有再问,只是静静地望着老人,竟然有一点羡慕。

“正是疾病,衰老,各种各样的灾难使人们得到了这些力量,也许超出你的控制,但是不好吗?只要世上还有一份这种力量,不值得保留吗?我相信人类,这力量代代相传,永不衰退。相信我,重新创造的人类绝不会比现在好。”

真主默默听着,在山坡上静静坐了许久,直到老人离去。他低着头,抛下阿德,一个人沉思着,默默地离开了,渐渐消失在远方。他的背影那么孤独,绝情地消逝了,那瞬间的一闪,令阿德有些目眩神迷,难舍难分地想要把他留住,但是又觉得最好还是让他走,所以一句话到嗓子眼又卡住了,久久发不出声音。直到过了好一会儿,阿德才鼓起勇气把那句话大声喊出来:

“抓贼——!你这个偷尸体的贼!”

一次正式元首会议在塞伦斯召开了,迦伯列也不得不代表穆斯林世界坐到谈判桌前。三天后,阿德作为塞伦斯总督得到所有神明的承认,新的公约签署了,从那以后,所有天界的人员想要到达人间都必须经过塞伦斯议会许可,不管是为了神迹,旅游,还是什么目的,都必须事先申请,并办理出入境登记。许多办事处所在塞伦斯盖起来了,次元门通往人间和天界的各个主要地区,塞伦斯的中心再也难以平静,渐渐成了一个环境优雅的自然都市。许多小种族被这里的环境吸引,搬到了附近,甚至和森林妖精一样住进神秘的森林里,傍晚的时候到城里喝一杯。

塞伦斯的骑士们除了训练外,要担任这里的许多工作。但是他们有假期,偶尔,他们会穿上柔软的袍子,带着菠菜和桃子出现在家乡,把这些西方没有的东西种在地里,然后坐下来享受一下生活,或者到处看看有没有值得拐带的姑娘。和他们相比,普通的骑士变成了十足的乡巴佬,因为一捆菠菜或是一个红艳艳的桃子比用钱能买到的鲜花更能打动姑娘的心。这样做的后果,是十字军战争连续爆发了七次,年轻的骑士参军去西方好像是必修课,而越来越多的圣战失去了实质,变得好像菜市场里纠纷。

“怎么还不生?”阿德在走廊里来回徘徊了一整天,辛迪怀胎两年六个月,终于要生了。屋里不住传来辛迪痛苦的声音,阿德非常想冲进去,但是母亲和每一位妻子都不答应。“会是什么样?该不会是哪吒吧?先是一个卵,然后是莲花……”阿德浮想联翩,辛迪的痛苦让他坐立不安,终于忍不住了,“有没有搞错!你想累死你妈啊?”阿德在门外大喊,随着喊声,屋里终于传来婴儿的哭声,接生婆打开门:“恭喜大人,母子平安,真的是个小公主。”

“喔!”阿德迫不及待地冲进去,辛迪脸色苍白,虚弱地靠在床头,一个漂亮的女婴已经收拾干净,正抱在她怀里,李莺和姐妹们众星捧月一般围着她。“快让我看看!”阿德几乎是扑过去,“嗯,好漂亮,乖,不哭……”

婴儿竟然用手揉着眼:“不哭,爸爸好凶啊!”

“呃!”阿德和很多人晕倒。

当他醒来的时候,突然觉得这是理所应当的,“对啊,我的女儿当然会不同!”阿德坐起来,“我要给她起个名字,最好的名字……”祖穆尔德在和孩子玩耍:“海伦!你一定要成为又聪明又漂亮的女孩子哟!”其它的人都在边上围成一圈拍着手,阿德发现自己还在地上没有人理,“海伦?你们怎么可以擅自给孩子起名字!”

“你醒了,亲爱的,”辛迪说,“名字是她自己决定的,阿基里斯说那是天下最美的女人该叫的名字,海伦自己说喜欢这个名字,可不是我们的主意。”阿德正想说什么,海伦已经摇摇晃晃走了过来,其他人不住鼓掌,海伦伸出双手:“爸爸!你为什么昏倒了?我叫海伦喔!”“嗯,好,叫海伦。真棒……”阿德发现一会儿的功夫海伦长大了很多,象是七八岁了,只是走路时间太短,有些不稳,“拿大一点的衣服来!那个该死的阿基里斯到哪去了?他绝对是别有用心的!”

阿基里斯拿着一束花出现,穿得整整齐齐:“海伦小姐,做我的未婚妻吧?我会看着你长大,等候你成为我的新娘……”

“对不起,刚才你去采花的时候我已经答应了保尔,他刚才给我的糖好好吃。”

“为什么会这样?我去找他决斗……”阿基里斯狠狠揪自己的头发,然后大叫一声跑了,阿德平生头一回朝辛迪大喊起来:“你怎能让此事发生?在我昏倒的时候到底出了多少事?”

“砰——!”走廊里传来巨响,保尔推开门走了进来,正把什么东西插|进腰带里,衣襟挡住了,看不见,仍然愤愤的:“胆敢挡住苏联红军的去路!啊,是岳父大人,我来看海伦小姐……”

“慢着!不要乱叫!”阿德冲到走廊里,发现阿基里斯仰天倒在另一边,“发生了什么?”

“他说用枪决斗,正和我意。喔,海伦小姐,你完全像个大姑娘了!我带你到处看看吧?”

阿德看了看阿基里斯,头上起了大包,昏过去了,不知苏联红军怎么干的。“不可思议,不可思议!”阿德顾不上把他扶起来了,急急忙忙跑回屋里,“噫——!”阿德发出怪叫,海伦又长大了,看上去像是十五六岁,和辛迪一样是棕色的头发,长长地披散下来,非常漂亮。辛迪正打算给她梳头,雅典娜拿着一把很大的扇子在后面扇:“怎么,到此为止了?”

“你在干什么?”

“春梅姐姐说哪吒是见风就长,所以我想扇扇看……”雅典娜发现阿德脸色不好,“……看来长到头了,你们先聊,我出去走走。”阿德刚想打她,她在瞬间变成阿特鲁托奈,睁着无辜的大眼睛,阿德打不下去。

“阿德,”祖穆尔德拉着阿德的胳膊,“不要这样激动,我们都很吃惊,但是我们爱海伦,接受现实吧!这样不是非常好吗?”

“海伦,过来让爸爸好好看看……阿特鲁托奈,把你的裙子拿两条来!”阿德望着一大堆不能用的小衣服,小摇篮,不住苦笑,但是海伦既漂亮又听话,自己实在没有什么不满意。阿德把海伦楼在怀里,觉得自己象变态者,只好又放开了,在额头上亲了亲,“听话,结婚的事以后再说。保尔,你给我老老实实等十年以后再提!现在我们去换件衣服,出去走一走……”

几天后,祖穆尔德在基督天堂的大音乐厅举行音乐会,阿德带着全家在包间里。“哇!三娘好厉害!”海伦被祖穆尔德的表演深深吸引了,不住模仿,“我要是有大翅膀也能那么迷人!”这是祖穆尔德隔了很久的第一次音乐会,也是安装飞翼后的第一次舞蹈表现,音乐厅人满为患,米加勒派出警力维持秩序。安琪儿很久不见阿德,显得很亲昵。“你真是个大骗子!竟然女儿也这么大了!”“这个,很难向你解释……”幸好安琪儿不像是在发火,阿德决定好好补偿她,于是对海伦说:“跟着妈妈,散场后回家。我要先离开了。”海伦手舞足蹈,也不知道听见了没有。

阿德拉着安琪儿向外飞去。“我们去哪儿?”安琪儿总是先提问。“还用问,天堂饭店!你知道吗?我发现两个人牵手也能一起飞,要不要试试?你用一半翅膀,我用一半翅膀……啊——!”两个人从天上一起栽了下去……

“怎么这么晚?”阿德和安琪儿回来时已经很晚了,祖穆尔德正在屋里准备茶点,“米加勒等你们很久了!”

阿德和米加勒喜欢单独谈话,他们找了一间小酒吧,赶走了所有的服务生。不知道何时,米加勒喜欢上酒吧里的感觉,竟然对所有的酒了如指掌,“尝尝这个!”米加勒打开一瓶酒,“我要好好感谢你!安拉撤兵了,除天使外的军队全部都回到自己的领地了,我的压力小多了,这样,林业部长也不用和能源部长打得头破血流了。我知道你打了大胜仗,迦伯列愚蠢地进入你的领地,吃了大亏,但是,你是怎么让安拉改变作风的?”

阿德痛饮了一大口:“啊——!好酒!信不信由你,那不是我的功劳,是最平凡的人们改了世界的命运。”

就这样,阿德带领他的家庭幸福地生活着,到处漫步,非常幸福。只要呆在塞伦斯,他们就不会变老,但他们老喜欢往外跑,女人们买自己喜欢的东西装饰房间,阿德仅仅看着她们就觉得幸福。他们在各地享受人们尊敬的目光,羡慕的眼神,偶尔帮谁一把,或是把讨厌的人扔到世界的另一头去。阿基里斯和同志老是围着海伦,象是家庭喜剧。有的时候,生活就是一首歌,阿德想把它唱出来。

一天,阿德和祖穆尔德两个人来到巴格达的广场上,这里在举行庆典,很多杂耍和各式各样有趣的小摊子摆在那里。

“咦,好有趣啊!”祖穆尔德很开心,“你看,水晶球算命,要是我的小水晶球没丢就好了。”在几年前那场和阿德的对峙中,祖穆尔德死后,随身物品都失踪了,小水晶球也下落不明。

“那时你可真厉害!我真的死在你手里!”阿德笑着,回忆起当时种种,“死了好几万人,其实是我们两口子吵架,真是罪过!”

“服了吧!比脑子你是赢不了我的!”祖穆尔德拉着阿德向前跑,“我们过去看看!”

“算命!会说话的水晶球算命!”摊主卖力地喊着,“把你的手掌放在上面,水晶球就会告知你的一生!绝对灵验!”

“咦?是沙姆,一直跟随我的法师,你也见过几次的。这么说那个水晶球难道是……”

水晶球被盖在一个胖胖的女人厚实的手掌下,看不见,但是熟悉的声音传出来了:“你的生命线一般,爱情线不太好,简单总结一下,你的上半生在对自己的相貌感到不满中度过,不过下半生会完全改变,可以摆脱这种状况。”

“是的!是的!”胖妹高兴近乎激动,“这种对自己不满的想法每天困扰着我,我快要发疯了!想不到我的下半生还有转机——告诉我,是什么?一个好男人?还是我减肥成功了?”

“都不是,你每天在镜子里看自己的脸,下半生已经完全习惯了……”

“啊——!”胖妹一下坠入深渊,发着疯跑掉了,搞不好会去自杀。

“可怜的女人,不过少一个是一个。下一个!”沙姆正打算继续,祖穆尔德走上前,“沙姆,还认识我吗?”

“真主啊!难道是我做梦!谁来抽抽我的耳光!”沙姆当时眼见祖穆尔德的尸体,此刻大白天见了鬼,全身发抖,不知如何是好。阿德走上前去:“这样的要求乐意效劳!”

“啪——!”的一声后,沙姆恢复了正常,小水晶球也终于回到了祖穆尔德的身边。“真是太好了!”祖穆尔德把小水晶球贴在脸上,高兴得跳起来。

“哎呀呀,我还以为今后永远要自食其力了!”小水晶球也很激动,“来块小甜饼庆祝一下如何?”

“我说你就没为自己算过命?我怎么不知道你还会这一手?”见到祖穆尔德开心,阿德也感到心花怒放。

“我当然不会了!我只能把同一时刻的东西展现出来,所以寻寻人还行,算命是跟卦书里学的啦!”

“对了,介绍朋友给你。”祖穆尔德把潘多拉戒指取出来,“你们真是一对活宝啊!”

“等一下!”阿德想到了一个点子,“你有空间之力并能显现出来,而你有时空之力,如果你们合作的话,可不可以看到很久很久以后事情?”

“咦?好点子!”祖穆尔德也很感兴趣,“你们试一试吧?”

“不行!”水晶球和戒指一起大叫,“这是包办婚姻!我们拒绝!”

“你们是绝配嘛!这么默契!不许废话!要越往后越好!”

水晶球和戒指很不情愿,但还是成功地进行了合作。

“这是什么时候?五千年以后?一万年以后?”阿德和祖穆尔德被映出的影像惊呆了——那是一个无比发达的时代,飞行器在几百层的高楼大厦之间流水一般穿梭,比天堂更加繁荣,但是还是用雕像来装饰城市,一个上千米高的雕像矗立在城市的中心,那是一个持剑的六翼的天使形象,怎么看都有点像阿德,雕像底座上有金色的字闪闪发光,人们走到这里,就停下来,摘下帽子,微微地鞠个躬。

上面写着——万物之中,只有人类最懂得爱。从懂得爱的那一天起,人类就成为地球的上帝了。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