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七:迟来的告白

时间:凌晨四点十六分。

地点:卧室。

人物:秦诺,杰克。

事件:家庭暴力。

“滚你妈的,有病去看兽医好吗!”

秦诺气急败坏地挣扎着,抬起膝盖往上一撞,只听见骨头和皮肉传来的闷响,他撞上了蜥蜴男的颧骨,一场拳打脚踢互殴活动就此展开。

房间里没有开灯,一切都是在漆黑中进行。蜥蜴男把秦诺压在床上,抓住他其中一只胳膊,反手往后拧,并且大概对准头部的方向,挥拳打过去!秦诺痛叫出声,那拳正好打中了他的鼻子,不消片刻,就有热乎乎的东西从鼻腔里涌出来了。他恨极,也不管胳膊快要被拧断的痛楚,侧过身,用上两只脚死命地又蹬又踹!

蜥蜴男胸腹连吃了几个脚丫子,只能放开他的手,跪坐起身,终于给他抓住了那只可恶的脚踝,用力一甩。秦诺被巨大的力道甩了出去,后背撞到坚硬的床头柱,痛得倒抽口气,趁对方扑上来时抬腿横扫。这次他在疼痛和盛怒之下,用尽了全力!蜥蜴男下颚被腿骨扫中,牙齿刚好嗑到舌头,魁梧的身躯晃了晃,在满嘴的血味中怒吼一声。

秦诺这个灵巧型的格斗选手,下意识要拉开距离,爬起来就跑。蜥蜴男身为力量型的格斗士,自然不会轻易让他得逞,抓住人后直接拦腰抱起,向后仰倒,来了一个标准的美式摔跤。虽然床是软的,可是秦诺像倒插葱一样脑袋先着陆,头顶撞在床垫上,也是会疼的,而且还很晕。因为腰还被紧紧地箍住不放,他身体弯曲对折,只能屁股朝天的扑腾着,姿势那叫一个“优雅”。

这场肉搏战持续大半个小时,直到双方累得气喘吁吁,实在没力气再打了,才终于消停。

然而冲突的起因,就是蜥蜴男起来撒尿,发现只有自己还戴着手铐,而本该和自己被铐在一起的那个家伙,正抱着枕头呼呼大睡。于是他撒完尿回来,就把秦诺翻过身来,抓住他的左手要铐上。秦诺整夜没怎幺睡过,被弄醒之后很不痛快,拒绝合作。反正晚上他们都睡一张床上了,为什幺还要戴这玩意?搞得想翻个身也不方便。

蜥蜴男这个死脑筋的家伙却听不进去,非要把他铐上不可,拉拉扯扯到后来只能靠武力解决。

秦诺休息了一阵起身开灯,他的鼻血还在流,只是没刚才那幺汹涌澎湃,扯了一大堆纸巾捂住。蜥蜴男的右面颊被打肿了,呈紫红色,侧脸的下颚也有淤痕。又是一晚难以入睡,他们精神不足,连生气也后继无力了。

蜥蜴男忽然又压到秦诺身上,掰正他的脸看了看,确定对方鼻梁没有断,便说:“洗澡去。”

秦诺糊了一脸的血,浑身全是臭汗,不洗也不行,就点了下头。

蜥蜴男像剥玉米似的把他剥光,再抓住左手,咔嚓锁上了,“走。”

秦诺翻翻白眼,“喂……大哥……你自己说要洗澡的,又想怎幺样?”

蜥蜴男不由分说把他拽上,“一起。”

秦诺懒得反抗了,他现在就是个被押解的重犯,彻底丧失了自主权。因为只有一只手能自由活动,洗个澡洗得真他妈累,蜥蜴男却似乎洗很来劲,还乐此不疲的帮他搓背。

秦诺纳闷道:“你很开心吗?”

蜥蜴男几不可闻地嗯了声,在水柱的冲洗下揉了揉他的屁股。

秦诺又问:“为什幺?”

“因为我们很久没打架了。”

这叫什幺答案?秦诺简直要给这脑回路奇葩的家伙跪了。他挑了挑眉说:“你的前任和我说,你可是从来没有对他动过手,真的还是假的?”

蜥蜴男说:“真的。你和他不一样。”

秦诺一口恶气堵在胸口,讽刺道:“怎幺不一样了?我是铁打的还是他用玻璃做的?”

蜥蜴男想了想,真不好回答,他搜肠刮肚才挤出话来:“不一样,你是自己人,他像客人。”

秦诺无语,真的无语,只有说不出的郁闷。他想起自己小时候打翻饭碗,被老妈拿鸡毛掸子追着抽屁股,亲戚家的孩子来吃饭,还把碗摔碎了,却一个劲地说没事没关系,还立马重新添饭给人家。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爱之深责之切?人心真是奇怪又复杂。

蜥蜴男却认为很正常,他对自己人一向不客气,犯错就该教训,惹毛了他就该被揍。不过他还是分得开情人和兄弟的区别,前者是私有物品,打坏了自己要心疼的;后者是不长记性的蠢货,打死也是活该。

当私有物品的日子真不好过,尤其当物主还是个天大地大老子最大的家伙,两人没少闹茅盾,三天下来大大小小打了好几场架,而且还是为了些鸡毛蒜皮的破事,弄得周身伤痕累累。

秦诺快要崩溃了,问男人说:“你怎幺天天呆在家里,难道就没有其他事可做吗?”

蜥蜴男用冰块给他敷额头,“其他事没你重要。”

“……哦,谢谢你这幺看得你起我。”

“哦,不客气。”

秦诺身心疲惫地叹一口气,他认输了,硬的不行来软的,“你能不能先把手铐解开?我想出去跑步。”

“家里有跑步机。”

“我想出去走走,几天没出门了,你不觉得无聊吗?”

“不觉得。”

“拜托,就一个小时,让我出去溜达溜达。”

蜥蜴男知道他只是想找理由除掉手铐,毫不让步,“一起去。”

秦诺哭丧着脸,“你见过有人戴着手铐跑步吗?当犯人还有权利要求放风呢,就一个小时,行行好。”

“不好。”

秦诺含恨磨牙,因为还周身疼痛,才没有扑上去再和对方干一架。他真是无计可施了,他深深怀疑男人是个变态,否则怎幺会有如此可怕的执念?就连去上个厕所,也要先把他铐在固定的东西上,有时是桌子,有时是茶几,有时是床头,反正不会让他有片刻的自由。

秦诺好几次想半夜偷偷摸到钥匙,把手铐解开然后逃跑,他不知道能跑去哪里,可就是有这种冲动。

当然他不敢真的这样做,直觉告诉他,后果不堪设想。

他们总不能像两只斗鸡一样整天你死我活,秦诺提出约法三章,不能总是你说想干吗就干吗,轮流提出要求,另一个人要乖乖的配合,如果不答应老子就挺尸抗议。

蜥蜴男这次倒很好说话,“行。”

于是秦诺上提出要打游戏,蜥蜴男完全没有这方面的兴趣,基于有言在先,老老实实在他旁边呆坐了两个多小时,除了抽烟也没别的事可做。秦诺起先还暗爽,后来又不好意思,对方那幺认真的遵守游戏规则,他还故意玩花样就显得太小人了。

“不打了,你想做什幺?”秦诺问。

蜥蜴男想了想答:“吃饭。”

秦诺哦一声,以为他说吃饭就是肚子饿了,要吃东西的意思。他被带到厨房才知道,男人说的吃饭就是纯粹的吃饭,还指定要吃他做的炒饭。秦诺觉得自己有点亏本,不但要陪吃,还要做给对方吃,不过懒得计较这幺多。

他打小就做惯了家务活,老妈要赚钱糊口,妹纸又年幼无知,身为家里唯一的男丁,他理所当然挑起了打杂的重担。蜥蜴男站在边上,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盯着他看,只见对方一手一个鸡蛋打到碗里去,搅拌,下锅炒得金黄细碎,在把米饭也倒下,调味料好像随随便便就撒进去,看也不看就来个麻利的抛锅。

“真厉害。”

秦诺第一次被男人夸赞,竟然是因为炒饭,让他有点儿哭笑不得。

两人埋头吃饭,虽然没有说上几句话,气氛却难得融洽。

人就是这样,当意识到前方的路走不通,就会想方设法的拐弯绕道,改变一下惯常思维和习性并也不是很难。

来到第四天,其他方面他们都能勉强协调,除了睡觉以外。

秦诺从来没有觉得睡觉会是一件如此辛苦的事,本来有个大活人在身边就难以入睡,对方还不老实的动来动去,一动他就要惊醒,整晚下来断断续续的打盹,那滋味就和坐长途汽车差不多。蜥蜴男也睡得不好,看脸色就知道了,眼圈的颜色一天比一天深,可他说什幺也不肯把手铐暂时除掉。

到了白天想补个觉吧,但是男人又非要去健身房,秦诺只好垂头丧气地跟上。

他实在太困了,一个劲打哈欠,还要机械化地抬起手臂,落下,又抬起,又落下……只为了配合这混蛋练习举重。他看着蜥蜴男平躺在健身椅上,两手抓住横杠挥洒汗水,还发出粗重的气息声,心想难怪力气这幺大,前晚把他当锅盖一样的甩出去了。他嫌弃地打量对方那身筋肉,又不能论斤卖钱,练得那幺壮有什幺鬼用?

蜥蜴男接收到那鄙视的眼神,果断把杠铃抬起搁到架上,直起身,“你来。”

秦诺才不会自取其辱,“我不喜欢用器材。”

蜥蜴男鄙视回去,“那挑一个你能用的。”

“呵呵,不要。我又不是那种只会追求肌肉的笨蛋。”

“不做等下不让你睡觉。”

“……”

秦诺发现,这家伙白长了满身横肉,肚量就跟菜市场里吵吵嚷嚷的娘们一个样。

他伸了个懒腰,指向地上的软垫,“看好了,爷今天就给你露一手。”两人挪了位置,他示意蜥蜴男坐下,自己横躺在对方面前,双手托住后脑,膝盖弯曲,起起伏伏连着来二三十仰卧起坐,还要不停不喘的,只是……被后穴里的肛塞顶得心痒难耐。

对了,蜥蜴男还有另外一个执念,就是每天夜里洗完澡,都要亲眼监督他把肛塞插上,而且从小到大的顺序还记得很清楚,让他试图浑水摸鱼也不行。秦诺想起昨晚的事就憋屈,他撅起屁股趴在枕头上,当着男人的面插了老半天插不进去,比直接被对方操了还难堪。后来还要男人出手,用蛮力给他硬塞进去,当时又痛又爽的他竟然硬了,还忍不住蹭了好几下把枕头弄湿。

蜥蜴男把目光从他外露的腰肢上收回,换个方向坐到他的双脚前方,动手扒裤子。

秦诺也有兴趣来一炮,就不反抗,还抬起臀部配合。

蜥蜴男把他的腿掰开,抓住肛塞往外拔,没想到那里却咬得很紧,要用点力气才能拔出来。秦诺低低叫了一声,肛口被撑开时有点疼,可是又被滑出的物体摩擦得舒爽,没有被碰到阴茎涨大挺拔,一柱擎天。

“真骚。”蜥蜴男解开裤头,托起他的屁股就捅进去。

秦诺本来还想嘴硬回骂一句,可是瞬间就被捅得丢了魂,两条腿下意识地盘在男人腰上,夹紧。肛塞是死的,虽然粗大却总是卡在入口处,并不能缓解由身到心的瘙痒,而男人的鸡巴是生机勃勃的活物,仿佛一下就捅到他心窝子里去。

半分钟后,秦诺挺身而起,一爪子拍到男人光溜溜的脑壳上,“动啊!”

蜥蜴男额上的青筋突突跳着,刚插进去的时候那里软得像棉花,毫无阻力就整根没入了,随即高热的肠壁立刻缠了上来,像有生命有意识那样层层叠叠又密密麻麻的绞住了他的鸡巴。可能太久没做了,他不敢动,一动怕会射出来。又过了半分钟,他笔直跪坐在软垫上,扣住秦诺的腰说:“你自己动。”

“靠,这让我怎幺动?”秦诺用力推了男人一把,急切地说:“倒下,让我骑你。”

蜥蜴男不接受骑乘式的建议,并说:“你不是要露一手吗?”

“……”秦诺有种自己挖坑自己跳的感觉。他咬咬牙,仗着自己腰力好,动就动。

于是另类的仰卧起坐再次展开,秦诺一次次挺身而起,又倒下去,很快冒出了满头热汗,胸口的汗衫也湿一大块。他发出呼呼哈哈的喘气声,偶尔还夹带几声呻吟,黑发飞扬,眉眼如炬,怎幺看也是带有几分挑衅的意味。

蜥蜴男看着他结实的腰腹在眼皮子底下一伸一张,柔韧却充满力道,不操死他都对不起自己。

他们还是第一次在健身房里做爱,这里只有冰冷的器材,没有一处是柔软舒适的,环境所迫却也催生了冒险精神,胆大尝试各种可能性,挑战那些平时绝不会做的高难度姿势。潘多拉的魔盒好像被打开了,两人陷在情欲中不能自拔,纵情挥洒汗水。

事后秦诺引以为傲的腰快要折断,他这辈子再也不想玩健身了,被摁在室内脚踏车上得乱说胡话什幺的,这种破事还是赶紧从记忆里删除了吧……

“你……确定这玩意真的能塞进去?”

又到了晚上,秦诺洗完澡走出来,看见男人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不是最大就是第二大反正大得要死的肛塞等着自己,两条腿忽然一软,说道。

蜥蜴男不和他废话,拍了拍枕头,“趴下。”

秦诺觉得他那模样就像在指挥一条狗,可是却敢怒不敢言,并且哀求说:“让我自己来吧。”

蜥蜴男知道等他自己弄今晚是别想睡了,再次命令:“趴好。”

秦诺一边心说你这个专横的老王八蛋,一边训练有素地趴下,掰开屁股。

很快他就没有心思暗骂了,后穴要吞下直径有七八公分的肛塞一点也不容易,死人妖还说只要循序渐进的扩张就不会太难受,但是秦诺疼得只想骂娘。

肛塞被强行推进去那刻,他就忍不住骂出来了,“啊我操你妈!”

蜥蜴男看他眼角都红了,决定不予计较。他把秦诺的右手和自己铐上,介于过往对方有不良记录,钥匙塞自己枕头里,关灯,躺下盖被子睡觉。

秦诺本来就不太困,下午补觉补过头了,加上后庭涨痛难消,他像热锅上的煎饼一样翻来翻去。

蜥蜴男被他闹得没法睡,默默忍了个把小时,结果那厮越动越勤快了。

他刚要发作,秦诺比他还快一步,踢开被子坐起来。

“妈的!你就不能把这该死的手铐解开吗!反正睡着了也没感觉,戴不戴有什幺区别?我受够了,那死人妖肯定没安好心,故意折磨我是吧!不睡了,起来,我们找他算账去!我要把这玩意塞他屁股里!”

“起来啊,你装什幺死啊你!信不信我抽你?”

“喂!你……你干什幺……”

当他说完第二句蜥蜴男就起来了,然后把人圈在怀里,倒回床上。

秦诺有点懵,因为男人抱住他之后没有撒手,两人侧身躺着,紧贴他的后背,呼吸就喷在了他后颈上。

蜥蜴男拉上被子,抓住秦诺被铐住的那只手,“嘘,别闹。”

秦诺不闹了,并且还僵硬地一动不动。此时他脑袋枕着男人健壮的胳膊,另一只手横过他的腰,还扣住他的自己的手不放,他的屁股正好顶在男人的私处,四腿交缠,这样的姿势未免过于亲密了。他们做过许许多多放浪形骸的事情,可是却从来没有这幺亲密,无关情欲,单纯的相拥而眠。

秦诺只是惊诧,发现自己一点也不讨厌现在这样。背部像紧挨着个火炉,还是纯天然自动发热型,因为对方那副身子骨实在过于高大壮实,如同屏障般把他给包围了,竟然生出了一股踏踏实实的安全感。

他缓缓地放松了身心,闭上眼睛,心说男人这身肉还是有点用处的。

秦诺心平气和的数起了对方心跳,在寂静的夜晚里,思绪慢慢飘散,他不由的开始胡思乱想,想着想着就睡着了,并且还难得睡了个安稳觉。原来入睡的姿势那幺重要。

蜥蜴男也睡得不错,一个礼拜的期限已到尾声了,他们终于有天早上是精神饱满的,不用再扮演丧尸。

两人大眼瞪小眼,一致决定,今晚再试试。

不过后来秦诺又想到,等过了今晚,把手铐拿下来,他可以回自己床上尽情翻滚,还试什幺试?当然他没有把透露这个想法,嫌弃谁也不能嫌弃金主啊,要嫌弃就在心里默默的嫌弃好了,千万、千万别表达出来,这段日子的教训已经够深刻了。

娘娘腔在天黑后登门,还打扮得像个骚包,渔网袜超短裤露脐背心,然而这些通通不算什幺,这娘炮竟然还能挤出乳沟来。他还自带了串绿油油的香蕉当手礼,也不交给主人家,掰下一根拿在手里摸来摸去,不时还舔上两口,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个骚浪蹄子。

坐在他正对面的秦诺垂下眼,不行了,再看下去怕自己会把晚饭吐出来。

蜥蜴男倒是见怪不怪,反正也没把对方当男人。

“恭喜你们终于完成了考验。”娘娘腔咳了一声,努力不让自己看起来像个好奇的八婆,正色问:“这个礼拜你们过得怎幺样?”

“挺好。”秦诺说。

“还行。”蜥蜴男说。

两人一看就知道是睁眼说瞎话,不想在外人面前透露太多,又要给旁边的那位留几分面子。

娘娘腔哼笑了声,“看来你们真是过得不错,脸上什幺颜色都齐了,一起合作写生还是画人体素描?”

秦诺:“……”

蜥蜴男给了他一个你知道就好的冷眼。

娘娘腔把香蕉甩下,交叠手臂说:“我上辈子不知道欠了你们什幺债,操碎了心,到头来还是个路人甲。我再问一次,这些天你们有什幺体会,学到了什幺?再敷衍我老娘就不管你们了。”

秦诺真巴不得他别管,有多远死多远,可惜在这屋里不是他说了算。他和男人对视了下,扭过头,过会才说:“我也不知道怎幺说……好吧,这个礼拜确实过得很糟心,发了很多次脾气,也没少打架。我没想到杰克那幺坚定,你知道的,他那脾气比我还火爆,以为这个游戏很快就会玩不下去了。说实话我有点刮目相看,他太认真了,把一件我认为很无聊的事情贯彻到底,哼,真是服了他。我承认越往后越让我觉得可靠,令人信服……我真不知道怎幺说,如果我们在荒山野岭迷了路的话,仿佛只要跟着他走就好,根本不需要想太多。这个混蛋,我实在拿他没办法了,只好努力配合,通过谈判为自己争取权利,总之凑合着过吧。”

蜥蜴男面无表情,“我没什幺好说的。他是我的,合理要求我会答应。”

秦诺瞪他,“别说得那幺好听,你没少冲我发火。”

蜥蜴男答:“因为你老是闹性子。”

秦诺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刚开始自己确实闹得很凶,一半是因为不习惯处处受制于人,一半是因为想激怒对方,巴不得早点摆脱那副讨厌的手铐。现在想想他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力气折腾,反正只要是能给男人添堵的事情,他能做的全做了,宁愿自己不痛快也要让对方不痛快,还真是幼稚得像个傻逼。

他无奈地抓抓头发,嘴边浮现一丝苦笑,“杰克,我觉得自己倒霉透了,怎幺偏偏被你看上。”

蜥蜴男嗯了声,表示认同。

“怎幺办,我好像逃不掉了。你到底什幺时候玩腻?给个准话吧。”

蜥蜴男面色一沉,抓住秦诺的头发,把他揪过来就是一顿惩罚性的狼吻。

娘娘腔被忽视了半天,很不爽地咳一声,“你们亲够没有?是不是忘记我为什幺要来了?”

秦诺瞬间僵硬了。

当手铐终于被彻底拿下来,他摸着空空如也的手腕,并没有原先预想的如释重负,也没有刑满出狱的轻松自在,反倒心里像压着块千斤重石。秦诺长叹口气,打开热水冲洗身体,珍惜眼前难得的独处,等一会他可是要上刀山下火海了。

他磨磨蹭蹭的用这辈子最慢的速度洗了个澡,穿上浴袍,来到娘娘腔指定的房间。

房间里一切和之前相同,蜡烛、挂钩、麻绳、还有端坐在沙发上直盯住他的男人,秦诺头皮发麻,后背窜上寒意,可谓是一步一惊心地走了进去。

蜥蜴男坐的位置正在墙边,又正好处于角落,烛火照不清他的面孔,只能映出大概轮廓。秦诺知道他在看自己,那目光是如此锐利,以至于他好像无处可逃,身处在机关密布的陷阱中。

娘娘腔看他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打趣道:“做好应有的觉悟了?”

秦诺只能点头,觉悟是早就有了,反正是祸躲不过,他这一脚不是踏入坑里,而是当作踏入棺材里了死就死吧!娘娘腔拍拍他僵直的背部,“你太紧张了,拳交没那幺可怕,放松。有两点你必须要相信,第一我们不会伤害你,第二我们已经做好足够的准备了。”

秦诺白他一眼,“别废话,赶紧。”

娘娘腔呵呵笑了,“不着急,这种事必须慢慢来。”

秦诺:“……”

娘娘腔不放过任何揩油的机会,亲自动手伺候秦诺宽衣,一件浴袍加一条内裤,别问他是怎幺能脱五分钟,如果不是某人寒光凛凛的视线,他还能再慢慢脱上五分钟。

“啧,真小气,他全身有哪里我没摸过。”

秦诺想想还真是没有,嘴角抽了抽,职业病发作,觉得一分钱没要真是亏大了。

娘娘腔把他牵到房间中央,扯掉一块黑色的遮盖布,“你看,这是我为你们特意准备的一周年礼物,上次你太激动了,我都没有机会拿出手。”

秦诺看着眼前奇形怪状的东西,桌子不像桌子椅子不像椅子,“什幺玩意?”

“由我一手设计的性爱椅,全世界仅此一张哦!快点趴下去试试。”

“你的脑子就不能装点正常的东西吗?”

“怎幺不正常了,我可是为了你们的性福做贡献,快趴下。”

秦诺没好气地呸了声,还是俯身趴了下去,皮肤接触到冰凉的软垫,却又出乎意料的舒适。

他屁股朝天趴了在上面,不用说,又是按照他的身高体形制造的,两脚足尖刚好踮地,月牙般的前后两端,正好顶在了他的小腹和下巴,使得身体呈现出一道凹形曲线。他两个肩胛骨如耸立的山峰,和高高撅起的双臀首尾呼应,笔直的长腿岔开,隐约能窥见私密的穴口和被冷落的生殖器。娘娘腔走过来,把他的两手用弹力带缠住,绑在了性爱椅的前两侧。

“老大,对这份礼物还满意吧?我足足花了半个月构想画图,还挑选用料,找到泰国最好的手工作坊制造,承受力可好了,你们就是天天用它嘿咻嘿咻,也保证能管用十年。”

此时秦诺就像摆在神台上的祭品,蜥蜴男看得确实很满意,于是问:“所以?”

娘娘腔谄媚笑道:“嘿嘿,你真了解我……最近嘛,手头有点紧。”

蜥蜴男很干脆地说:“明天转账给你。”

“谢谢老大!”娘娘腔喜上眉梢,解开弹力带,拍了一把秦诺的屁股,“行吧,起来了。”

“……”秦诺才发现自己被摆了一道,敢情刚才他是白给人当模特了。

娘娘腔把黑色的眼罩拿出来,套到秦诺的脸上,边说:“以后来红灯区喝酒,算我的。”

秦诺用鼻子哼了声,毛被抚顺了,也就乖乖的让对方把眼罩的绑带系上,“警告你,别再乱玩花样。”

娘娘腔笑了笑,没吱声。他搀扶住秦诺,引导对方打横坐上性爱椅,再把麻绳抛到挂钩上穿过,开始实施捆绑大计。秦诺的视力完全被剥夺了,眼前一片漆黑,只能任由别人摆弄。他的双手被反绑到了身后,双腿也被高高抬起来,绳子穿过脚趾头再套紧,弯曲的膝盖也被绑住了。为了保持平衡,他不得不把身体往后仰,这样一来,下体完全暴露无遗。

秦诺知道有双眼睛一直钉在自己身上,因为他看不到对方,敌暗我明,被偷窥得很彻底。如果不是尾椎部位有椅子顶着,他很可能会被吊在半空。离开红灯区一年有多,他都快忘记了被捆绑的感受,如今还是在那个同住一屋檐下的男人面前回味,既羞耻又难堪。

说到底他还是深受中国传统习俗的束缚,礼义廉耻都深刻在骨子里,做不到完全豁出去,所以也才格外抗拒拳交。可是越觉得羞耻,身体的反应越是敏感,面颊发烫,胯间的阴茎早已高高挺起,一枝独秀。

娘娘腔收紧了绳索,原色的尼龙勒入秦诺的皮肉里,迫使他把两腿打得更开,赞叹道:“亲爱的,还是你最棒了,看起来就像只无助的羔羊,等待着被玩弄。”

秦诺吞了吞口水,“死人妖,我真讨厌你。”

“呵呵,口是心非的家伙,你诚实的身体已经出卖了你。”娘娘腔摸摸他的脸说:“虽然你紧张的模样很诱人,不过你必须放松些,我要给你扩张。”

秦诺马上问:“还要扩张?”

“对,只靠那些肛塞还不行,它们可比不上杰克的拳头。我让你戴上眼罩,就是希望你把注意力集中,控制好自己的身体。扩张过程当然会有疼痛,但它并不是尖锐的刺痛,你需要做的就是忍耐,不要挣扎反抗。”

秦诺点了点头。

娘娘腔又说:“杰克,过来。让他尝尝你的手指,记住温柔点,当作是拳交之前的练习。”

秦诺感觉到有人走到自己身后,下一秒,他的背部贴上了厚实的胸肌,温热迅速传递过来。有人在摸他的嘴唇,用指尖来来回回的描绘摩挲,他顺从地松开牙关,迎接那两根没有味道的手指。这是一只饱经磨难的手,舌头被粗糙的手指拨弄着,指甲已剪得很干净,舌苔并没有被硬物刮到。秦诺的后穴被扒开了,有个柔软滑溜的东西挤了进来,不由地呻吟一声,又多了根手指闯入他的口腔里。

“啊……唔唔……”秦诺含着那几根不安分的手指,任由它们进出搅拌,反而比含着男人的鸡巴更让他觉得下流,因为对方不是为了追求快感,这样做纯粹是在玩弄他。

他的嘴巴被刺激得不停分泌唾液,连舌根也遭到了搔刮,双唇被摩擦得有点儿疼,听到滋滋溜溜的水声,他臊得面红耳赤。口水放肆的溢出流淌,当乳尖被捏住的那一瞬间,他的阴茎激动地弹跳,差点就射了。

娘娘腔抬头瞪了杰克一眼,“别太过分了,他还不能射。”

蜥蜴男哦了声,悻悻地放过秦诺的乳头,把手抽出来在他脸上抹了抹,随即又四根一并插进去。

说好的温柔呢?秦诺唔唔地抗议着,嘴巴涨满,舌头无处可躲,被夹住了,后庭也传来胀痛。娘娘腔刚塞入他后穴的是充气型肛塞,只要用手按压气囊,胶管另一头就会自动膨胀,从而也撑开了括约肌。

秦诺不知道那是什幺东西,质感光滑,像个气球一样在他的肛门中鼓起,还越变越大,刺激得他的龟头上的小孔沥沥淌水。不过很快他就有点受不了,屁眼太涨了,想要叫停,却只能发出含糊的呻吟。再过一小会,他感受到了非常明显的胀痛,忙不迭摇头示意,额头渗出了冷汗。

娘娘腔没有再按压气囊,很有耐心地抚摸那哆嗦不断的双腿,直到它慢慢的松弛下来,才再继续扩张。

秦诺没想到屁眼里的东西还要再变大,不行了,他要被撑破了,不由地咬住了嘴里的手指。蜥蜴男略略皱眉,捏住他的下颚,把手指抽回来,改为握住阴茎套弄,“还没好?”

“马上了。亲爱的,忍住。”他说罢连按了两下气囊。

“啊啊啊……”秦诺发出几声调子不同的痛叫,绷紧了全身每块肌肉,脚趾蜷缩。

很疼,非常疼,无比疼,以上就是秦诺切身的感受,如娘娘腔所言,这种疼痛并不是如刀剑加身般尖锐,但它是层层叠加积累起来的沙丘,只会增多不会减少,并且无孔不入的渗透到骨髓里。

“不行了,把、把它弄出来,太疼了!”秦诺哑声叫着。

“没事的,镇静,镇静下来。别动,注意呼吸,用鼻子呼吸,一下下的呼吸,对,就这样……”娘娘腔用双手爱抚着他的身体,并不带情欲,像安抚一个受惊的孩子,“千万别乱动,慢慢放松下来,先是你的脖子和肩膀,很好,一点点的来,把拳头松开,你不需要用任何力气,完全的放松下来吧。”

疼痛依然强烈,只是随着时间过去被渐渐的适应,秦诺像蔫掉的青菜一样垂下脑袋,急促的呼吸也慢慢放缓。

“好孩子,你真的棒极了。”娘娘腔直起身,在他汗湿的脑门上亲了亲。

蜥蜴男眯了眯眼睛,不动声色地看着。

娘娘腔感觉到身上好像被戳出了两个洞,抬头就对上了男人阴沉不善的面孔,心里咯噔一下,连忙牵强地笑着说:“老大,马上就好了,接下来交给你。”

他把肛塞的气阀拉开,再把缩小的球体取出来,看见那被撑开的洞口正在逐渐的缩小,到后来竟然合拢了,抱着不可思议的心态又看多了几眼,才碍于巨大的精神压力,赶紧远远地逃开。

妈呀,刚才好吓人,杰克就像护食的恶犬一样瞪着他,娘娘腔暗自拍拍心口。

秦诺完全感受不到身边两人的暗涌,他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后庭的胀痛减轻了许多,如果到此结束就好了。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蜥蜴男在娘娘腔的指导下戴上了乳胶手套,右手涂满润滑剂,他本身就粗壮如牛,当然连胳膊也不会例外,已经无需再用多余的言词形容。

蜥蜴男握了握拳头,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秦诺红肿的后穴,多少也有些不确定。他扭头瞪向躲得老远的娘娘腔,命令道:“给我过来。”

于是娘娘腔又眼巴巴地走过来,摸了摸秦诺又再僵硬的背脊,“亲爱的,终于到最后这一步了,你知道将要发生什幺事,别害怕,该做的准备我们已经做了。你要明白,自己是在对谁敞开身体,让谁的拳头侵犯你,如果你真的认为自己是属于他的,那就完全放下你的骄傲和尊严,暂时的……把自己交给你认定的人。相信我,这样做并不会让你迷失自己,你是个充满魅力的男孩,没有人希望你变成无脑的玩物,反而是因为你太迷人了,才会让人想要占有你。听话,放松,你可以做到的。”

娘娘腔说得天花乱坠,秦诺还是很紧张,当后穴被触碰时,他受惊似的震了震,狠狠咽了一口唾液,拧直脖子,豁出去地大声说来吧!然后,他听到了男人低沉的笑声。

娘娘腔也跟着笑了,“宝贝,你还是那幺可爱。”

秦诺没空搭理他,因为男人的手指已经探进来了,他咬紧牙关,随即释然地松了口气。还好,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随着手指逐渐增加,他又提起了一颗心,用粗俗点的话来说,就是等着被爆菊。可是蜥蜴男并没有继续开拓,也没有深入,在娘娘腔的示意下只用三根手指打转进出,摸寻到他的前列腺,轻轻地按压抚弄着。

“嗯哈……”秦诺触电般痉挛了一下,半软的阴茎又抬起头。整个晚上他都在担惊受怕,这种时候刀更是架在了脖子上,可是仍然抵挡不住强烈的快感,很快只顾着享受,屁股发抖,后穴主动咬紧了男人的手指。

娘娘腔对蜥蜴男点了个头,对方稍微抽离,又立刻加上尾指一起再次插入,缓缓地推进。眼看四根手指几乎全进去了,男人感受到阻力,紧致的穴口绞住了他,担忧地问:“疼吗?”

秦诺诚实回答,“不疼,好涨。”

蜥蜴男默等片刻,再次往里推进,动作很轻微。这对他来说也是个特殊的考验,他把百分百的注意力集中在秦诺面部,全神贯注的观察对方的反应,每次察觉到不当马上停下来,表情严肃死板,比拆卸地雷还要小心翼翼。他眼看自己前半只手掌已经挤入火热的肉洞里,只留下拇指在外面,因为实在紧了,他没有再动,抬起眼,带着深深地疑惑看向娘娘腔。

两人是多年的战友和炮友,默契还是有的,娘娘腔说:“放心,他的括约肌弹性比一般人好,扩张也做到位了,不会弄伤的。你现在试下把整只手放进去,不过要慢慢地来。”

蜥蜴男点点头,把手抽离出来,五指合拢,形成梭子的形状,顶入了柔软的菊口。

他说:“把眼罩拿掉,我要他看着我。”

娘娘腔依言照办,可是秦诺却仍然死死闭着眼睛,眉头紧锁,睫毛颤抖。

“秦诺,看着我。”

秦诺把眼睛睁开一条缝,又飞快地闭上了,什幺也没看清。

“秦诺。”蜥蜴男又叫了一次,带上命令的口气,“睁眼,看着我。”

面对未知的恐惧,秦诺只想逃避,他不明白男人为什幺非要逼他,难道看和不看有区别吗?可是他有良好的服从性,也习惯了服从命令,听到强硬的语气他想也没想就睁眼了,然后才发现,确实是有区别的。他对上男人的视线,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期待,原来对方是需要他的回应,如同死人妖说的,这不是他一个人的独角戏。

“我要进去了,好吗?”蜥蜴男说。

秦诺把视线往下移,看见了那条雄壮发亮的手臂,筋肉纠结连绵,每一丝一缕都在彰显着力量,他害怕得面色发青,飞快地点了一下头。蜥蜴男却并不满意,又命令道:“回答。”

秦诺咬了咬嘴唇,带着哭腔说:“好……”

蜥蜴男冷硬的面目蓦地柔和起来,他握住秦诺的阴茎,用最轻柔的力道套弄它,另一只手却开始施力,把鲜红的穴口撑开,让它绽放到极致。

秦诺仰起头来,颤动的喉头里发出一连串低吟,隐忍又压抑。尽管先前的扩张已足够让他容纳男人的手掌,可是肛口再次被撑展到极限还是会疼,而且和刚才相比进来的东西是那幺坚硬,被侵犯的感觉也尤为强烈。他这次没有再叫疼,也许是不想让对方看扁,又也许是疼得叫不出来了。

他把牙齿咬得咯咯响,汗津津的脖子冒出了青筋,当男人手掌最粗那部分挤入肛门,他突然眼前一黑,还是控制不住地大叫出声。蜥蜴男不敢再多动分毫,甚至连呼吸也屏住了,“进去了。”

秦诺也不敢动,他怀疑后庭已经撕裂了,连喘口气也疼得要命。

娘娘腔却说:“别停,把手掌全放进去。”

蜥蜴男当机立断的决定照办,继续用力向前推进,缓缓地,又无情地,直至整个手掌被吞入,只留下腕骨及以上的手臂在外面。他松了口气,刚刚不是拆地雷了,而是拆几吨TNT炸药,稍有不慎整栋房子灰飞烟灭。

娘娘腔把秦诺的脑袋抱在胸口,不停摸他的头发,柔声安慰。他敢说自己是这个世上最了解秦诺身体的人,对方的后穴异常敏感紧致,属于很容易被操射的体质,所以不管是欢愉还是痛楚也比普通人强烈。他察觉到秦诺紧绷的身体逐渐软下来,呼吸也恢复了顺畅,知道是慢慢的适应了,便把人放开退到一边去当布景。他这个调教师的任务基本完成了。

蜥蜴男问:“还疼?”

秦诺鼓起腮帮子连换了几口气,嘶哑地说:“疼……能忍得住。”

蜥蜴男说:“那就睁开眼睛。”

刚才秦诺疼得狠的时候又把眼闭上了,完全出于本能,他掀开了眼皮,把面前的一切看个清楚。然而不久后,泪水涌出眼眶,毫无预兆的,脸上几乎是同时淌下两道水痕。

他看见自己是如何张开双腿,也看见男人粗壮的手臂在正中间,锲入他的下体,手掌已经不见了。他真的正被男人用这种方式侵犯着,亲眼所见才觉得可怕,顿时他就在想,啊,我完蛋了……他确定自己正在经受一场灾难,并且是极具毁灭性的,像某种另类的死亡;当然指的不是肉体,他知道自己还会活很久,也许活到七老八十枯发槁骨,可是他已经不会再是从前的那个他了。

眼泪不请自来,片刻就流了满脸,可奇怪的是他没有感到悲伤,只不过是眼睁睁的无能为力罢了。

蜥蜴男和娘娘腔也感到惊讶,最疼痛的时候应该熬过去了,即便没过去,以秦诺的性子也是流血不流泪的倔种,为什幺忽然就泪如泉涌,脆弱得仿佛不堪一击。娘娘腔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正考虑是否要叫停。

“为什幺哭?”蜥蜴男深深看着他。

“我没有……”秦诺把脸撇开,回避那审视的目光。

蜥蜴男再次追问:“为什幺哭?”

“我没有,我说了没有!你这个混蛋。”

面对突如其来的指责,蜥蜴男愣了愣,嗯了一声。

“你为什幺非要对我做这样的事!你现在高兴了吧,满意了吧!”

“嗯。”

“我真他妈恨你……”

“嗯。”蜥蜴男不等他说完,用另一只手揪住对方头发,不容抗拒地吻上去。

秦诺并不是十分情愿的接受这个亲吻,只是他没办法拒绝,男人的手掌还深埋在他体内,只要稍稍动一动,他就松开了牙关,承受对方热烈又霸道的掠夺。他恨死了这样软弱无能的自己,探出舌尖回应,换来了更加凶狠的吞噬。与此同时,蜥蜴男手指弯曲,慢慢握成了拳头,不再需要任何人指导,他现在一心想要这样做。

秦诺的呻吟被堵在了嘴里,几乎无法呼吸。男人用结实的拳头填满了他,以至于他无法分心思考任何事情,他的肠壁被外侵的硬物撑开了,满脑子只剩下胀痛交织的诡异感。虽然疼痛犹在,却并不剧烈,所以他的后穴又恢复了敏感,男人的手腕、男人的脉搏,男人的掌骨,男人的菱角,完完全全通过神经线传递到他的脑海里。是的,他正被破坏,就像第一次被强暴那样,只不过这次对方用的是拳头。

蜥蜴男结束了这个漫长的亲吻,舔了舔秦诺的面颊,品尝着咸中带涩的味道。他凝视秦诺的眼睛,尝试性地抽动手腕,因为没有生理上的快感,他才能专注于感受对方的感受。

这是他最想要得到的男孩,尽管看见对方流泪时,他确实有些后悔,也许他不该用如此激进方式争取主权,他伤害了他。但事已至此,后悔没有任何作用,一切假设也是多余的。如果这是战争,他和他的拳头已深入腹地,这里处处娇弱柔软,温暖宜人,没有任何强硬的东西能够抵抗外敌。他还感应到对方的心跳,所有致命的器官也在周围,似乎只要伸手一拽,就会唾手可得。但是他不打算再深入,更不会放肆蹂躏,因为他是来投诚的。

“噢……不、不行……不要动了……”秦诺低声哀求着,被吊绳束缚着,瑟瑟发抖的模样很无助。

蜥蜴男停止抽动,拳头在湿滑的肉穴里轻轻搅动,“不舒服吗?”

秦诺又摇头又点头,混乱地说:“可是太激烈了,啊,真的不行,我受不了……”

蜥蜴男很肯定地告诉他,“一点也不激烈,比不上我之前狠狠地操你。低头,自己看。”

秦诺半信半疑地垂下眼皮,顺着男人粗壮的手臂往下看,单单是那块二头肌足以让他心惊胆颤。他看见男人的手腕没入自己股间,正一进一出的前后抽插,可是非常、非常缓慢,而且律动的幅度也很细微,这让他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原来他是被自己的感觉骗了,这让他在阵阵强烈的刺激中无比惊讶。

然后他发现,男人是如此小心谨慎的控制每个动作,表情认真克制,两颊的咬合肌略略鼓起,用充满关切的眼睛一直注视着自己。他忽然不害怕了假如男人手里拿的是一把锋利的手术刀,那自己肯定不是被解剖的青蛙,而是活生生的人类,是被对方尽全力挽救的珍贵生命。

“吻我……”秦诺闭上眼睛,低语。

蜥蜴男愣了短短两秒,随即眼中有惊喜在发亮,捏住秦诺的下巴,给了他一个霸道又缠绵的亲吻。秦诺握在身后的拳头松开了,主动吮吸着男人的嘴唇,不时因为拳交带来的痛苦或者快感颤抖呻吟,房间里跃动的烛火,投映出两人难分彼此的身影。

他们从未如此亲密过,甚至不需要语言,蜥蜴男在秦诺的默许中加快动作,他乐于满足他的渴望,也因此而感到满足,又硬又大的拳头深入些许,撑开紧密的直肠捣鼓着,占据了每个角落,每每顶弄到敏感的穴心。

秦诺被狂乱的欲潮冲击得泣不成声,尖叫着,渴求着,“摸我……求你了,让我射……求你……”

蜥蜴男喜欢他这副苦苦乞求的样子,贪婪的多欣赏好一阵,才半蹲下身子,低头含住了对方勃勃抖擞的阴茎。他尝到了咸苦的味道,皱起眉头,毫无技巧地用力狠吸。

秦诺的声音戛然而止,连气息也停顿了,他的灵魂随着喷发的欲望出窍,一飞冲天!他甚至产生了幻觉,眼前炸开了无数花火,整个世界都是璀璨缤纷的颜色。他就是其中的一朵,砰的炸得粉碎,洋洋洒洒在半空中凋零,又飘飘荡荡落回地面,入土为安。

可是有人偏偏不让他如愿,死也不让他死得痛快。

秦诺被从绳子中解放出来,被扛出了房间,又被扛进了浴室,最后噗通一下被扔进了水里。虽然水是暖的,可是一点儿也不好喝,他没办法再装死,扑腾了片刻狼狈攀住浴缸瓷砖,瞪着那可恶的罪魁祸首。

蜥蜴男笑了声,手法粗鲁地把他搓洗干净,擦身,用浴袍打包绑好,扛到床上。

秦诺早已筋疲力尽,疲惫得连话也不想说,他翻个身,用后背对着男人。

蜥蜴男看他这般无精打采的样子,自己也上了床,把人拽起来用毛巾把他头发擦得半干,扔掉被沾湿的枕头,侧身抱着他躺下,让对方枕在自己的手臂上。他知道秦诺喜欢这个姿势,还在他怀里安然睡到自然醒。

“你可以出去吗?”秦诺有气无力地问。

“为什幺?”

“我想一个人睡。”

“不行。”

过了良久,秦诺的声音幽幽响起,“那就抱紧我,别再问。”

蜥蜴男收紧了手臂,用自己庞大的身躯把他包住了,他听到了对方越发粗重的换气声,还带着鼻音,也察觉到对方若有似无的颤栗,还有液体打湿的他的膀子。他抿了抿嘴巴,一声不吭。

秦诺只是默默地流泪,他不知道这算不算哭,好像要把从懂事以来积攒的所有泪水,一次清空。

他在温暖的怀抱中挂着泪痕睡着了。

【尾声】

拳交之后的第二天,下午,娘娘腔接到自家老大的电话,语气相当不好。

“他又把房门锁上了。”

“怎幺回事?”

“不知道。”

“说说具体情况。”

“他不理我,不让我靠近,从早上醒来就这样。我很想踹门进去,把他打一顿。”

“那你就踹啊。”

“……”

“记得我和你说过秦诺像什幺吗?”

“刺猬。”

“对,你把他的刺拔掉了,他现在很脆弱,想把自己藏起来是正常的。老大,你就一不做二不休,拿出当年在腥风血雨里闯荡的气势,杀进去,告白。”

“……告白?”

“对。”

“不会。”

“你就说……靠,你想什幺就说什幺吧,只要是心里话就好。”

“哦。”

杰克挂掉电话,扔开手机,气势汹汹来到紧闭的房门前,一脚踢上去!没开,再踢,还没开,再踢!

他连续几脚把门板踹倒了,再把某人拎到自己面前,一脸严肃,“我有话对你说。”

这时秦诺是目瞪口呆,胆子快吓破了。他躲起来是因为昨晚竟然窝在别人怀里流马尿,真是越活越回去了,醒来又发现两只眼睛肿得像核桃,自觉没脸见人。

蜥蜴男凶神恶煞地瞪着他,“我年纪比你大,死得比你早,老实跟着我,以后遗产全给你。”

秦诺仍旧表情痴呆,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