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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前尘中的自己怎样了?是不是被人伏击丧命,灵魂才会飘零到这奇怪的世界之中?失去了程希,自己的手足可有惶惑?我究竟是谁?又想为谁而活下去?

记忆中的亡妻,当天程希答应了弥留的妻子,即使独自一个人也要好好的活下去,可是那股勇气随着时空的转换,似是快散逸的幻影,他,实在有些累了。

身后传来听了七年的声音,“琥珀?”

“殿下,夜深天凉,请回房休息吧?”

狄煌为琥珀单薄的身子添上秋衣,“担心明天的立志吗?睡不好?”

“的确是睡不好,但不是因为担心。”

搂着琥珀坐下,狄煌抬头看了看天上,阴云密布看不到月色,怪不得漆黑一片,“那在想什么而睡不好?”

“我在想,生又何乐,死又何哀?那天在碧池中咽不过那一口气,也不过是早点撒手人寰…”

“真是那样,那我们就永远不能遇上了。”狄煌打断他,“琥珀应该这样想,到这里来是为了遇见我。”

“我早知道自己运气不好,但总不会如此糟糕,为了你就佻皮鬼而留落此地的。”

“你会笑就好,”拉起琥珀的手贴到自己的脸上,感受他手心的温暖,“以后你就可以为自己而活,放下我这包袱了。”

“煌从来不是包袱。”

“只是,终有一天,我会强得可以保护你。到那天,你就不能再从我身边逃开了。”

“在下拭目以待。”

狄煌翻手拿出一块石子,“小师傅,给煌再变一次戏法。”

琥珀笑着轻巧的把拿到小石的手一转,如愿的什么都不剩下。

煌就是不明白,为什么同样一夜未眠,琥珀就精神奕奕,自己就东歪西倒,“不公平啊。”

“那是因为你身上的伤还没有完全养好,”琥珀走在前面,“待会无论我胜负如何,你也别胡乱出手,别要让五殿下知道你的虚实。”

“是是。”

武馆的人上前迎接他们主仆两人,态度上,对琥珀天更敬重些,

“琥珀君,今天到武馆接受五殿下会试的只有你一人。会试再过两刻钟就开始,没问题吧?”

“嗯,五殿下呢?”

“殿下一早进宫向圣上请安,待会就到。”

不知那天成为五皇子副侍,多年不见的那位小朋友现况如何了?

回都城说是要主持副侍参军的会试,对五皇子狄凌志来说,其实只是一个回来联系都中势力的良机,“反正那堆饭桶也不敢入军。”

他自己的副侍默默跟着,听言回答,“内务府传话,今年有一人参加会试。”

狄凌志冷笑,“是谁?谁不怕死?”

副侍月白顿一顿,“是十五殿下院中的,叫作琥珀。”

“十五那边的…”那点快被遗忘的悠久回忆又再次泛上心头,“就是当天那名小子?”

月白没有回话,看着主子一脸计算的神情,他知道自己最好不要多口。

“刚刚你在宰相府那里听了什么?”

“那边的徐大人说,皇子院中没什么异动,其他人还是对七殿下马首是瞻。”

“那老二和老四呢?”

“有传言说二殿下跟北漠的来使交往甚繁,四殿下那边却是没什么消息。”

狄凌志不再问话,两人也终于来到大殿之前,被宣的狄凌志单独上前面圣,对着自己名义上的父亲,表面上的恭敬,更多是冷漠,整个殿中只有那张龙椅是他志在必得之物。

其实还应是壮年的皇帝,半躺着那纵欲过度的身子,憔悴无神地斜睨着跪在地上的儿子,像是有些想不起那是谁,呆了半晌,“啊,经年在西关,很辛苦吧?”

“儿臣不敢言苦,战斗多年,幸保西关不失。”

“啊啊,有劳了,”枯干的笑了几声,“以后你就继续在西关杀人放火,没事不要回来碍眼了。”

狄凌志面不改容,“儿臣领旨。”这父皇老糊涂?不,只不过是借疯扮傻的打压自己的亲生儿。

从大殿退出来,兴冲冲的狄凌志由齿缝中渗出来的话,“月白,终有一天本君不要再向任何人下跪!”

“是,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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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凌志踏入武馆时,脸色已经平复如常,平静的脸上看不出半分涟漪。自从当上西关大军的主帅之后,他学会了收起嚣张的本性而变得更是深沉。

只是出乎他意料之外,迎脸而来不是内务府的人,而是他刚刚才说起的老七,皇子院中的大红人。

多年不见,一身青衣的七皇子越发潇洒,翩翩风度亦让人看不出他武艺不凡。不知情的人还会以为是不知哪里来的俊秀书生,尤其是那脸上从不褪去的笑容更是突出,“珏琛见过五皇兄。”

“好久不见,”凌志淡然,“想不到老七的院中也有人来会试。”

狄珏琛含笑回答,“本君院中哪里有人放得上台面。本君不过是来凑热闹,今天的正主儿是十五才对。”

狄煌闻言上前向两位皇兄施礼,身上的香气叫狄凌志皱眉,这小子也长得俊朗,怎么喜欢那些女儿家的玩意儿?

老实说,五皇子只隐约记得当年的十五只会哭,被自己一瞪也可以哭上老半天。想不到这孩子今天竟长的比自己还高上半分,眉清目朗,就是那怯懦之气还依稀是当年那个楞小子。

“五皇兄,本君不才管教无方,院中的琥珀盼可以入军多增见识,请皇兄多加指导。”

狄凌志略略颔首,就见场中垂首而立的修长身影,他可就是当天高傲那个的孩子?

“月白,去看看琥珀的能耐,要知道军中可没有庸人的位置。”说着转向他更有兴趣的老七,才一个副侍他没有放在眼内,趁机会探一探老七的虚实才是正经。

“在下月白,五殿下的副侍,军中参事。在下长于史家刀法,今天使木刀,请琥珀君赐教。”

凌志皱眉,这小子今天恁地多话。

“琥珀候教。”

月白回礼,眼中精光一闪,立时向对方下盘攻去。只见琥珀轻退两步再闪身避开,手上的软剑顺势一刺,在月白胸前仅仅略过。

那软剑是琥珀让人依照他熟悉的西洋剑所铸造的,轻灵精巧,虽然杀伤力不大,但以他敏捷的身手使来,往往让对手不知所措。尤其是那看似软弱无力的刀锋在出奇不意的角落送出,能挡下他攻击的人寥寥可数。

月白刀法精纯,却属于沉稳一路,对于琥珀以快打慢,奇巧多变的剑法有些应接不来。

本来对会试没甚兴趣的狄凌志被琥珀别致的软剑剑法吸引,顾不得向老七打探,目不转精的看着场内飞闪的身影。

见月白数度被迫退,狄凌志忽然有些技痒,拔出佩剑二话不说就跳进场中,以饿虎之势向琥珀背后刺去。

他要这倔强的人儿臣服在自己之下,他要看看那一直傲视世道的人败于自己的手中之后还要如何清冷下去!

场中各人没来得及惊呼,狄凌志已经抢到琥珀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