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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骨支离的身子,总算盼回了失散多年的长子,看着顾擎少年有成,兄弟二人于膝下承欢,叶老心中深感欣慰,却终是在一年瘟疫横行的隆冬,去了。

叶茗欢的生母因身子虚弱,在那时也染了时疫,所幸最后捡回一条命,却也只能终日缠绵病榻。自此,顾擎身为长兄,本就对小弟爱护有加,现下更是照顾得无微不至。

后时逢边关战乱频仍,顾擎只得忍痛离家赴往前线。直到前些日子凯旋,掐指算算,他已离家一载有余。

此刻顾擎已起身许久,衣冠齐楚地坐于竹漆面圆桌前,正欲用膳,一抬眼就见身着明黄锦衣的少年俏生生地倚在门边。

外头的晨光正暖暖融融地打在少年的侧脸,如稀释了的糖浆一般泛着和暖的蜜意,那双乌黑的眸子粲然有神。

叶茗欢对他冁然一笑,露出左边一颗小小的虎牙来,“大哥!”

顾擎本是如冰雕雪琢般锐利的眉眼在顷刻间,似遇着烈火般,融成一滩春水,他眼里盛着拳拳暖意,朝少年一招手,“茗欢,来了。”

少年笑着扑进男人怀里。男人宽厚有力的大掌顺势抚上叶茗欢腰际,在他腰眼处轻拍,“饿了罢,大哥知道你定要过来,特意吩咐厨房多做了一道你爱吃的花折鹅糕。”

叶茗欢见了满桌吃食便走不动路,左右手各拿了糕点,东啃一口西咬一下,吃得好不欢快。顾擎捻了捻少年缀满糕点屑的嘴角,道:“等你今日下了学,大哥带你出去玩儿。”

闻言,叶茗欢苦了脸色,一双大眼蒙上雾气,直勾勾地瞅着顾擎,“大哥好不容易才回来,我想整日陪着大哥,可不可以……”

就在这时,恰巧有侍卫来报。

前来的侍卫一袭暗色箭袖劲装,额际一张缁绣首,他低头在顾擎耳边一阵。听罢,顾擎漫不经心地颔首,挥退侍卫后,又若无其事地接下叶茗欢的话:“不可以,茗欢小小年纪,可不能总找借口荒废学业。”

叶茗欢咕哝一阵,思绪却早跟着方才那侍卫跑了。未几,他眼珠子骨碌一转,欹上顾擎的身子,道:“大哥,府上最近是不是新招买了几批侍卫?”

顾擎点头:“是,还有一批我养了多年的影卫,全力保护叶府上下的安危。”

叶茗欢闻言暗自腹诽,阵仗如此,却连一个采花小贼都抓不住!

这批侍卫是于五日前,顾擎回府时一道招进来的。而那荒唐淫事,也正是从那时开始……

将几件事与时间这般一串联,叶茗欢不多时便想了个明白。他在这叶府安然无恙这许多年,偏偏在这几日出了岔子,遭了暗算,想必是这些蛮子粗人里混进了些不三不四的猥靡好色之徒!早早打了他叶家小少爷的注意!

这般一想通透,少年小鹿般的乌黑眸子东转西转。身侧站着的、门外把守着的、院子里来回巡逻的……这些三三两两的侍卫们落在他眼里,看谁都像鬼。

于是对谁都没好脸色。

顾擎见弟弟颇为孩子气的俊脸上阴晴不定,心觉好笑。

早膳用罢后,顾擎亲自送叶茗欢去了私塾。未时,放了课,又领着他去了长安有名的梨园,听新排的《柳毅传》。

戏台子上的龙女托信,泪珠涟涟,戏台下的叶茗欢也抽抽噎噎的。顾擎见了,眸色一深,拭去他小脸上的泪水,刮一把他泛红的鼻头:“不过是一出戏而已,怎的哭起来了?”

叶茗欢哽咽着,还从戏里走不出来。顾擎道:“莫哭了,乖,这眼泪先给我留着。”

少年也不深究这不清不楚的话,靠在大哥宽厚的臂膀之中神情专注地听戏。不小的人了,依偎在男人怀里的动作却还似小时候那般幼稚。

叶茗欢自幼就对顾擎极为倾慕,觉着大哥英明神武、博学多才,待人又亲厚。他见多识广,时常与他讲他征战在外、游历四方时的所见所闻,更不消说顾擎对他十分爱护宠溺,也无怪叶茗欢对这大哥依赖非常。

夜幕低垂时分,二人回到叶府。顾擎捏了捏少年的小脸,温柔道:“天色不早了,去歇息罢。”

晚膳时叶茗欢喝了点小酒,此时正红着脸蛋,迷迷瞪瞪的,陡然听得大哥所言,又思及那夜深人静时在自己床上的荒唐事,少年便一个激灵,一把抱住顾擎的腰不肯撒手。

“大哥……大哥,我不想回去,我不想一个人睡……”

顾擎以拳抵唇,闷闷发笑:“多大的人了,一个人睡,还怕黑不成?”

作者有话说:

☆、(3)H

夜幕低垂时分,二人回到叶府。顾擎捏了捏少年的小脸,温柔道:“天色不早了,去歇息罢。”

晚膳时叶茗欢喝了点小酒,此时正红着脸蛋,迷迷瞪瞪的,陡然听得大哥所言,又思及那夜深人静时在自己床上的荒唐事,少年便一个激灵,一把抱住顾擎的腰不肯撒手。

“大哥……大哥,我不想回去,我不想一个人睡……”

顾擎以拳抵唇,闷闷发笑:“多大的人了,一个人睡,还怕黑不成?”

叶茗欢嘴唇开阖,那真相却怎么也说不出口。每当入了夜,便会有贼人潜进他房内,偷吻他、揉捏他,还将手指插入自己那个羞于启齿之处……他怎能将这一切如实告诉给最为敬爱的大哥听!?

话到嘴边兜了一圈,又被少年一咬牙,咽进肚子里去。扭扭捏捏片刻,还是不甘不愿地回了他的香梅小院。

回房后唤来踏雪、寻梅,叶茗欢嘱咐道:“最近……咳,我房里丢了几样贵重物品,夜里也总隐约听得鬼鬼祟祟的声响,我怀疑有盗贼入室行窃。”

俩丫鬟吓得花容失色,惊叫道:“这可如何是好!小少爷,我们明日便去报官罢?”

叶茗欢干咳一声,掩饰道:“我也只是胡乱揣测罢了……现下并无证据,观望几日再说。你们今晚别睡死了,若是听得我房内有任何动静,务必第一时间赶过来。”

寻梅连连点头,“是,小少爷,这几晚我们几个轮流守夜,定竭力保护少爷安全。”

叶茗欢这才堪堪放下了心,转头又将早上挂的铃铛检查一番,而后才捻了烛灯,攥着匕首,惴惴不安地睡下。

黄花梨拔步床上,身形颀长纤瘦的少年安稳睡着,身子随着浅浅的呼吸微微起伏。

寂夜下,隐隐得见他耸起的肩,下陷的腰,视线又逡巡至他翘起的臀胯……这般侧卧的姿势使少年的身体线条带了几分柔媚。而竟不知在何时,床侧已出现一个高大的黑影。

掌风一扬,床头烛光骤然亮起,旋即,黑影随着一阵迷香缓缓靠近。

空中,有缕缕香烟浮移。少年身后的床榻轻震,在滟滟溶溶的烛光里,渐渐被黑影吞没……

“……唔……”

叶茗欢正在睡梦之中,陡觉心悸,身子不受控制地一颤,倏地睁开了眼。

眼前依然一片漆黑。

先前喝的那点小酒,使得他脑子尚不清醒,叶茗欢茫昧地晃了晃脑袋,伸手不知想够什么,却发现双手被缚,而下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