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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多。

他和严敬东马上要毕业了。

盛开朝教授鞠了一躬,起身离开教授办公室。天阴沉沉的,盛开想要往外跑,豆大的雨水就噼里啪啦往下砸。盛开驻足看着绵绵密密的雨幕,目光微晃,不知在想些什么。

“盛开?要一起走吗?”温雅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盛开转头一看,先看见的是一只骨节分明的手,那只手很漂亮,白`皙,干净,有力。再往上看,是个同系一个有过几面之缘的男生,叫白廷州,据说病过一两年,所以比其他人要大两岁。他的面色有些白,像是常年没见过阳光。

分组实验的时候盛开曾和白廷州分在一组。据说白廷州家境也很不错,不过和严敬东他们不是一个圈子的,玩不到一块。严敬东喜怒无常,盛开摸不清他的脾气,平时都尽量减少和别人的往来、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不用了。”盛开说,“你的伞不大,两个人撑伞容易淋到雨。你身体不好,不能淋雨我等一会再走,没关系的,雨应该很快就会停。”

白廷州笑笑,没再多说,撑着伞走进雨里。

盛开等在教学楼前,雨没有停下的迹象,只稍稍转小了一些。他安安静静地站在,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希望雨停还是不希望雨停。这时一个中年男人撑着伞跑了过来,走到盛开面前笑道:“你是盛开同学吗?”

盛开一愣。

“是廷州叫我过来的,”中年人面庞憨厚,“我在给廷州开车。喏,这是延州让我给你的伞,这雨一时半会停不了,你拿着吧,天都要黑了。”

盛开怔怔地接过伞。是白廷州刚才撑的那把,伞柄上还留着淡淡的温度,就像白廷州那个人一样,冷淡又守礼。盛开说:“谢谢。”他看着中年人撑着伞跑走,过了许久才回过神来,眼睫动了动,掩去眼角莫名的潮湿。

手机响了起来。

“跑哪去了?”盛开一接通,那边传来严敬东不耐烦的声音,“早说了让你别管什么论文,那玩意儿过不过还不是打个招呼的事?赶紧过来!”

盛开开车绕过几条街,将车停在一处隐秘的私人会所的停车场里。车是严敬东的,严敬东不喜欢开车,给盛开报了个班,让盛开考了驾照。

盛开下了车,握着冰凉的车钥匙。像他这种穷出身的人,有机会接触这样的豪车很可能会满世界炫富,可惜盛开没有社交账号,为应付班长开的微信号也从来没更新过朋友圈。

班长常说,他好像是个与世隔绝的人,若不是听大家议论他用着最新款的手机都快以为他根本没有手机。

盛开想,严敬东总有一天会腻的,这样的日子迟早会结束。所以盛开从来没把这些当成自己的东西,他想将来挑一个普普通通的十八线城市,只要没有人认识他就好,他可以考个证,当化学老师或者美术老师。

盛开刷卡上了电梯,轻车熟路地找到严敬东他们的房间。严敬东在看着别人喝酒,没有人敢起哄让他喝。房间里,有的人找了美貌少年,有的人找了俏丽少女,劝酒声、哄闹声不绝于耳,空气里也弥漫着浓烈的酒味。

严敬东从来不玩外面的人,他嫌脏。见盛开过来了,严敬东把他抱腿上,捏着他纤细的腰说:“今天张皓带来个口活很好的,你学着点。”

张皓就是严敬东发小,是个爱玩的,他二哥出去开了个娱乐公司,门路广,什么人他都能弄到。听到严敬东的话,张皓看了盛开一眼,拍拍身边少年的脑袋。少年乖乖跪到地上,用嘴巴咬开张皓的拉链,熟门熟路地给张皓舔了起来,像只温顺又听话的狗。

盛开浑身僵硬,转开眼避开张皓有意无意望过来的目光。严敬东捏住盛开的下巴,亲了亲他微张的唇:“让你好好学,你怎么就不听话?”

盛开下意识地用舌头舔吻严敬东的嘴巴,勾得严敬东松了手,改为扣紧他的腰擒住他的唇舌,肆意侵占他满是蜜津的口腔。严敬东得承认,哪怕盛开一点技巧都不懂也够勾人若是盛开再浪一些迟早会被操死在床上。

严敬东正要把盛开按到身下把他弄哭,却听有人说:“哎哟,皓哥你不行啊,这么快就射了?”

严敬东眼一眯,才想起还有别人在。在严敬东心里盛开是他的,只能他一个人玩儿,不能白白给别人看了去。他拍拍微微颤抖的盛开,看向射了少年一脸的张皓,语带讥嘲:“张皓你早泄了吧?”

“你才早泄!”张皓笑骂完,不着痕迹地看了眼刚被严敬东亲过的盛开,心想,他迟早也要把这人弄到床上尝尝味儿。张皓踢了脚跪在自己面前的少年,提议,“要不让这小东西也伺候伺候你,看你能坚持多久?”

严敬东看都没看那少年一眼,冷笑说:“脏死了。”

盛开乖乖靠在严敬东怀里,听着房间里开始新一轮的哄闹。严敬东的手在他身上随意地摸着,不时让他仰起头接个吻,直至外面灯火阑珊才结束聚会。

聚会散场,盛开却没能休息。严敬东一晚上亲亲摸摸,早亲出火了,到了车上便把盛开压在身下要了一次。等盛开把车开回住处,他更是肆无忌惮地从客厅要到房间,直至盛开软绵绵地哭着求饶,严敬东才勉为其难地放过他。

又过了一个月,盛开的论文答辩过了。严敬东没去答辩,论文照过,毕业证照拿。正巧赶上严老爷子大寿,严敬东让盛开乖乖在家呆着,他得回家住几天尽尽孝。这是必须的,要不然以后没法再在外头无法无天。

盛开点头,开车送严敬东回严家。他不是第一次送严敬东回去,倒也不慌,把人送到了就开车离开。车开出严家大门时,正好遇到严家大哥一家,严家大哥几乎比严敬东大二十岁,看着不像是哥哥,倒像是父辈的。

盛开把车避到一边,却感觉有道冷厉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握紧方向盘,盛开手心渗着汗,心里想着,要是严敬东大哥知道他是严敬东养着的人,会不会像电视里拍的那样给他一张支票让他离开严敬东?可惜生活并不是电视剧。

严家大哥走进家门,看到严敬东在陪老爷子下棋,棋盘刚搬出来,还没开始落子。老爷子在,他没马上发问,等饭后严敬东落单了,严家大哥才把严敬东叫到一边:“今天是那个盛开送你回来?这么久了,你还养着他?”

“大哥见到他了?”严敬东说,“对啊,还养着。不早说了吗?外头太乱,自己养的玩着安全。”

严家大哥当初就是这样被严敬东说服的,他这弟弟是父亲的老来子,一家都把他当宝贝。严敬东进入青春期后发现自己喜欢同性,大咧咧地就告诉了全家人。

见严敬东一脸无所谓,不像是对盛开有什么感情的样子,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