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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着他,“给你三秒,三秒钟之后我他妈就揍你个口吐白沫!”

“正好我车就停那边儿呢……”陈庆立马往右狂奔而去。

江予夺坐在花坛边把烟抽完了,起身离开了小花园。

每天的早点吃什么,是件很让人发愁的事儿,江予夺很喜欢街角听福酒楼的早茶,但是这会儿时间已经过了,而且他已经连续吃了半个月,实在也没什么可吃的了。

“三哥!”有人在后头叫了他一声。

江予夺揣在兜里的手下意识地先握紧了刀才转过了头。

“吃早点了没?”一个叫瘦猴儿的小孩儿跑了过来,跑得相当飘,风大点儿就跑出能原地踏步的效果,“一块儿吃?”

“豆浆油条啊?”江予夺很嫌弃地瞅着他。

“那哪能啊,起码得是酱牛肉,”瘦猴儿说,“请三哥吃早点怎么没有肉!”

江予夺跟着瘦猴儿进了旁边一家新开的早点铺子,看着瘦猴儿端过来的一堆吃食,皱着眉问了一句:“你他妈又跟着谁晚上出活儿了?”

“没有!”瘦猴儿急了,“我不是听你的去网吧干服务员了吗!昨天发工资了!我这立马就想着来找你……”

“知道了,”江予夺拿起筷子,“别再端了,你这一个月工资都在这儿了吧?”

“不能,”瘦猴儿很愉快地拍了拍兜,“还有呢。”

吃了没两口,江予夺的手机响了,陈庆打过来的。

“过来吃早点吧。”江予夺接起电话。

“积家进了一个银行,”陈庆说,“跟大堂经理说了半天,是不是要取笔大款子啊!要不要叫俩人过来,等他出来……”

“你现在就去买俩包子先吃了。”江予夺说。

“啊?”陈庆愣了愣。

“总不吃早点毁智商。”江予夺挂掉了电话。

这个落难少爷的确有点儿问题,昨天干仗的时候,他已经把这位少爷身上所有的兜都给摸了个遍,除了半包烟,什么也没有。

就算捡了那一百块,也就是一百块加半包烟,就这么去了银行?

江予夺皱了皱眉,很有问题。

第3章

吃完早点,江予夺强迫想装大款直接走人的瘦猴儿把没吃完的那些食物都打包了。

“我拎这一堆吃的……”瘦猴儿挺不情愿的,“我还想上街转转呢,要不三哥……”

“我不要,我减肥,”江予夺挥挥手,“什么要饭的啊,流浪猫啊狗啊耗子啊,见着了就给吧。”

“行吧,”瘦猴儿叹了口气,“那我走了啊三哥。”

“快滚。”江予夺说。

瘦猴儿拎着东西走了,江予夺准备过去看看刚才跟人干仗的那帮小屁孩儿什么情况,刚走出去几步,手机又响了。

陈庆是个挺好的人,就是脑子总转不过弯,还一直怀揣着一个黑社会制霸的伟大梦想,江予夺掏出手机,有时候就特别想揍他一顿,直接给丫揍成个傻子,能省不少心。

“你先跟着他,一会儿我给你电话。”江予夺接起电话说了一句。

“……老三,你可以啊,”听筒里传出来的并不是陈庆的声音,“现在都支使上我了?”

江予夺把手机拿到眼前看了看,来电显示上的名字是张大齐。

“什么事儿?”他问。

“别他妈给我装,什么事儿你自己不知道?”张大齐破着个嗓子非常不爽。

“我失忆。”江予夺说。

“我告诉你老三!”张大齐吼了一嗓子,“你他妈管好你那帮跟班儿的,别成天上我这儿找麻烦!我给你点儿脸你还真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了!”

“说多少回了,”江予夺有些不耐烦,“你的脸你自己收着不用给我,我用不上那么多脸。”

“操你妈的……”张大齐估计是准备开骂。

“大齐叔,你那个酒吧怎么说生意也都还不错,”江予夺掐断了他即将开始的暴骂演讲,“就三千块钱还能欠着俩月都不给结,还好意思跟我这儿吼呢?”

“关你屁事!你是他爹还是他妈啊!你他妈开福利院的啊?”张大齐说,“我告诉你,你的人明天要再上我这儿坐着来,我有一个是一个全他妈给你打回去!”

“行,我让他们明天都不去,”江予夺摸了根烟出来点上,“明天我自己去。”

没等张大齐再说话,他把电话挂掉了。

“您得拿身份证到开户行去挂失补办才行。”大堂经理面带微笑地说。

“开户行?”程恪非常费力地思考了五秒钟,“我不知道是在哪个行开的户……”

“拿卡号可以查到的。”大堂经理说。

“我不知道卡号,”程恪很忧郁,“你拿我身份证不能查到卡号吗?”

“不能查的哦,”大堂经理说,“但是肯定不是在我们这里开户的,您可以到常去的银行试一下。”

程恪张了张嘴,还想说点儿什么,但也不知道还应该说什么,最后只说了句“谢谢”,就转身离开了银行。

“或者您登陆一下手机银行查查……”大堂经理在他身后说。

我他妈没有手机,有手机也没有手机银行。

程恪站在银行门口的一颗树底下,他觉得非常简单的事儿,到了他这儿,居然一开头就进行不下去了。

他需要一个手机,无论找谁,去哪儿,他起码得有个落脚的地方,再拿着身份证把家里附近那几个银行转一圈,看看到底是他妈在哪一家开的户……而他现在连打车的钱都不够了。

他摸了摸兜,把烟盒和打火机拿了出来,拿烟的时候,一张硬纸片贴着烟盒掉到了地上。

捡起来就看到了上面圆珠笔写着的字。

江予夺。

有事儿找三哥。

程恪盯着烟壳上的那串电话号码。

盯了挺长时间,感觉自己都能把号码背下来了,他才抬起头往四周看了看。

这个年代估计都没几个人还知道公用电话是个什么玩意儿了,在没有手机的情况下,程恪居然不知道拿着这个号码能干什么。

收回目光的时候,离他没几步远的一棵树旁边,有个人影晃了一下。

程恪看了一眼,吃惊地发现那个因为跟他目光对上了而有些尴尬的人,是昨天晚上帮江予夺掏猫的那个司机。

“你!”程恪赶紧指着那个人。

那人脸上迅速换上了真路人的表情,跟着他的手指转头往身后看着。

“就你,”程恪走到他跟前儿,“你是江予夺的司机吧?”

“护法。”那人立马对他进行了纠正。

“……哦,左还是右啊?”程恪问。

“总,总护法,”那人指了指自己,“上下左右全是我。”

“啊,”程恪看着他,这个神经病的风格看着跟江予夺的确是一个体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