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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羊皮,之前用鳄鱼皮做过小饰品和摆件,鸵鸟皮珍藏了两张,没舍得用。”

孙吟笑了笑,“我知道。我就是在飞机杂志上看到你的作品,才临时决定过来学习的。”

“你还真是随心所欲。”林雾白抿嘴一笑,话语中带着一丝羡慕。

“人生在世,短短几十年,当然是尽量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孙吟正色道,“所以,你也一样,要过的开心,不需要太在乎别人的看法。”

怎么可能不在乎呢?自己明明就是一个胆小鬼,要不然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林雾白也知道孙吟是在开导自己,心里感激,却忍不住噗的一声笑出来,“你这一本正经的样子,看起来像是年纪比我大的长辈训话。”

“你比我大?不可能!”

“报名的时候,我浏览过证件,你确确实实比我小两岁呢。”

“……”

孙吟开朗健谈,又见多识广,林雾白十分喜欢听他旅行中的趣闻,一顿饭下来,才发现有不少共同爱好,比如美食,比如摄影,俩人亲近不少。

林雾白将孙吟送到地铁站口,“一路顺风。”

“等我回国再来找你玩。”孙吟回过头说道。

“好!”林雾白微笑,眼睛弯弯的,面上还有刚才谈话中的兴奋之色,“送行应该我请客的,可你那么积极付钱。下次来,我一定给你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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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雾白回到家,洗了澡瘫沙发上看书,躺下不到两分钟,忽然想起来什么,于是起身东翻西找,半天才从某个小角落找到了一个明晃晃的小玩意儿精致的机身线条流畅,都彭限量定制款,底部刻了宋元卿三个小字。

林雾白一点儿都不愿意回想那令人羞耻的早晨,他被陌生的疼痛折磨醒,望着凌乱的被单和背对着睡在旁边光溜溜的身躯,第一反应就是捞起散落四处的衣服穿上赶紧逃离现场!

凌晨四点多,林雾白不敢想象自己当时有多狼狈,一瘸一拐的,酒店前台以为他突发意外,贴心的问是否需要送医,而他却心虚地觉得服务生话里话外全是暧昧,冲出大门。

外套里夹着的打火机,是在出租车上掉下来的,这小东西,他摸着都觉得烫手,不止烫手,脸也一样。

好几次林雾白都想扔了它,可是想到这么贵重,又觉得随便扔了不太好,索性放在了不常用的抽屉里,刻意把它遗忘了。

电话铃声突兀地响起来,正在走神的林雾白吓了一大跳,陌生的号码让他本能地想到了宋元卿,他有些抗拒地按了接听键沉默不语,果不其然,宋元卿标志性低沉的声音传来,“喂?”

林雾白很想问他哪来的号码,上次明明没有给他,“宋先生有事吗?”

“知道是我啊,还想给你一个惊喜呢。”宋元卿话语中有一丝遗憾,透过无线电波传来的声音更是磁性满满,“今天没约到你,找个时间一起吃饭吧。”

“……”

“怎么又不说话了?”宋元卿低声一笑,“我是在追求你啊,难道要说的这么明白才可以?”

仿佛被一道雷劈中了,林雾白差点连电话都扔了出去,宋元卿的态度无比认真,认真到让他不知所措,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我结婚了!还……还有孩子!”

这回轮到宋元卿傻眼了,他万万没想到林雾白是有妇之夫!他扫了一眼坐在旁边的人,一帮狐朋狗友在他的要求下不做声,音乐按了暂停,就连刚点的男孩儿都端着瓶子笔挺挺站在一旁,犹如这儿是个正经饭店,包间里静得呼吸声都能听见。傅冲见宋元卿的脸色忽然一沉,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忙用嘴型问,“怎么啦?”

宋元卿没搭理他,只是哧地笑了,“用这种理由拒绝我?我知道你是gay。别忘了我们……”

林雾白生怕他说出什么不堪入耳的话,紧张地心脏砰砰直跳,抢话道,“又离了!”

宋元卿脸色阴晴不明,语气却是温柔又坚定,“那不得了。我是真的喜欢你,期待下次见面。”

没等林雾白反应,宋元卿便挂了电话。

林雾白咚地一声倒在床上,活了三十三年,头一回知道男人和男人之间原来也可以这样光明正大地表白。他忽然觉得昏黄的灯光也刺眼,即使没人可以看见,他还是用手臂遮住了自己的脸,耳朵尖都红了。

林雾白这次没有说谎,他确实有过一段失败的婚姻,还有一个七岁的女儿。

说来奇怪,林雾白从小品学兼优,长得不算惊为天人也是眉清目秀,却没有人对他表白过。大概是他一心只读圣贤书,乖学生从没思考过感情问题,而女孩子们都觉得他太过清冷无趣,并不喜欢这类型的男生。直到毕业工作以后,家人的催促撮合下,相亲认识了方桦。

方桦是另一所学校的音乐老师,一眼就看上了林雾白的踏实沉稳,而林雾白也觉得方桦温柔可爱,各方面条件都合适,约会几次便订了婚。

结婚以后,俩人才发现不对劲。

初中老师工作很忙,而林雾白业余时间都还全部放在了皮子法斩菱钳上,清心寡欲到令方桦几近崩溃,刚开始以为是大处男林雾白不好意思,方桦只能厚着脸皮使劲浑身解数引诱丈夫,而林雾白就是对夫妻之事不开窍,做任务似的一个月一两次。方桦只能放大招,从网上下了小电影小两口儿一起观摩,林雾白才意识到了自己的与众不同。

他的眼睛,不自觉地在屏幕里赤裸的男人身上游走。

纠结数日,林雾白在课堂上出了好几次错,他下定决心要和方桦坦白,而方桦,却发现自己怀孕了。

孩子不可能不要的,更何况,林雾白也希望见到自己的小宝贝。林茜茜出世,给林家人带来太多欢乐,林雾白甚至边愧疚边觉得就这样过一辈子也挺好。可就在茜茜两岁的时候,方桦出轨一位澳籍华人,最终与林雾白正式离婚,为这段勉强维持三年的婚姻画上句号。

方桦理所当然地带走了茜茜,林雾白心中自责,也没法说什么,茜茜跟着妈妈,一定比跟着自己要好的。

事情闹得很大,毕竟林雾白和方桦都是老师,有点什么风声立刻全学校都知道了。林雾白想忍过一段时间便会好起来,哪知道次年开家长会,隐隐听见别班家长之间将这件事当成八卦聊起来,语气都是对方桦的指责与不满,“遇到那样的女人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吧。”

“可不是,真对不起林老师。”

“……”

他和方桦还保持联系,前妻最后竟然成了他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错不全在方桦,林雾白心中有愧,又无法跟成百上千的外人解释,于是坚决地辞了职,离开了他热爱的讲台。

只有离开,人们才会淡忘。

林父林母只当儿子受了打击,老俩儿心里不好受,也算是理解他,独自到隔壁A市做起了手工艺。林雾白的手艺是跟爷爷学的,没想到有一天,到成了讨生活的本事。

遇到宋元卿,是林雾白到A市的第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