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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话,大门却叩叩响了两声。

明倚皱了皱眉,道,“让满叔去开门,你扶我进房歇息。”

作者有话要说:=口=我如此的耐不住寂寞,其实一开出来我就知道它避免不了冷的命运,但是我还是来开了。

我不知道这样拖下去,一年之中我还能写下多少文,默。

总之,开了文,我会填完它的!握拳!

置气

门内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明弦抿紧了唇,生怕泄露了一丝担心的表情。

开门的老奴见到他,先是一楞,而后就要跪下去。

明弦挥了挥手,两步跨进去:“免了,你家主子身子怎么样了?”

“回圣上,主子今儿个心情倒是好。”满叔跟上去,垂眸答道,“只是刚开始知道眼瞎之时,便发了一通脾气,前儿个更是遣散了一屋子的丫环。”

明弦停下脚步,顿了顿,唇角微翘:“可是都遣了?”

“是。”

“知道了,你退下吧。朕认得路,自己去就可以了。”

院子都是按先帝在时,静王府的摆设来建造的,并未有任何不同。明倚这般做,大抵是为了缅怀先帝吧。

明弦在心里叹了口气,走进去时候,脚步不自觉放轻了。

门吱呀一声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捧着药碗的奴役。明弦认得他是打小就跟在明倚身旁的阿如。

“阿如……”

听见叫唤,他抬起头来,眼里闪过一阵惊慌,然后急忙跪下去:“奴才见过圣上。主子刚用了药,应是睡下了。”

“无碍,朕看看他就走。你去吧。”说着,明倚已是伸手去推门。

阿如张了张口,还想说些什么,最终却是一脸忧色的退了下去。

屋子里萦绕着淡淡的药香,少年似入梦酣甜,呼吸浅浅的,整个人显得安然而恬静。明弦走过去,在床边坐下。

暖光从窗外无声无息的透进来,将少年清秀的脸晕出一片微亮的光来。

明弦的目光落在少年长如折扇般的眼睫上,心中微痛,他不禁伸出手去,慢慢摸上少年温软的侧脸。

他的这双眼睛,往日光华潋滟,能看尽世间所有美好。如今,却是什么也看不到了。

当年明倚尚小,在所有的皇子帝姬里,最是得先帝宠爱的是他,而后便是他的同胞哥哥,当时的太子明重。

因着他们的母妃宸妃大受先帝宠爱的关系,两人自小可谓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亏得的是,太子明重性子虽乖戾,但是为人却甚是谨慎,颇有兄长与储君的风范。

明倚带了母胎而来的体弱之病,先帝纵然再疼他,也无法改变他注定与皇位无缘的宿命。也许是因了这个缘故,太子明重平日里对这个弟弟也多加照拂,兄弟俩的感情在帝王家是少有的好。

可惜的是,皇位之事,自古便多有变数。

明重无法坐稳这个位子,明弦坐了,并坐得稳稳当当的,便是天命!

思及以往,明倚总是笑着唤他四哥的模样,明弦心中便是一痛。

明倚心中对他有恨,他很清楚。

及至夜幕落下,明倚才醒来。

梳洗一番之后,他在阿如的搀扶下来至大厅。

屋子里亮堂堂的,少年的脸被冷风吹后,仍微微泛着红。他一步步走来,步履皆是小心翼翼,像是生怕一个不小心便会摔了。

明弦心思微动,赶忙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去扶上少年的手。阿如微低头,识相地退了下去。

少年作势要跪下去,明弦却是固执地收紧握在掌心的手臂,低声说,“明倚,不必如此。”

少年笑了笑,道,“陛下,该有的礼数还是要做的。”言毕,他已是半跪下去。明弦不得以松开了手,皱眉接受了他的叩拜。

“地上凉,赶紧起来。”明弦拉他起来,声音里已带上了不悦。

明倚倒是抿了唇不说话了,像是在等待着皇帝旨意的示下。他明明表现的这般不卑不亢,然而明弦却像是被人硬塞了口气闷在心里,着实难受。

“明倚,你还在怪我,是不是?”

“皇上这是什么话?圣眷恩宠,明倚得陛下照顾,应是感激不尽,哪能责怪呢?”明倚笑着回应,双目却是无神的。

明弦看着他这般模样,发脾气也不忍心,只好握着他的手,软言道,“……叫我四哥。我喜欢你叫我四哥。明倚,我们两兄弟像以前那般相处,可好?”

少年沉默了一瞬,抽回手,然后缓缓道,“皇上身份尊贵,臣弟不敢像以往那般以你我相称。这不单坏了祖宗家法,也是对陛下的大大不敬。”

“朕不管那些儿个劳什子家法身份!若你要坚持,那你我各自退一步。”明弦扶他走近桌边坐下,“……你仍叫我四哥,只这一点,其余的都依你。”

他不再自称“我”,而是“朕”。明倚称他为四哥也并未有任何不妥,然而他好像就突然与明弦置起了气,沉默了一会儿,他淡淡道,“……菜要凉了。”

这少年无论经历多少,大抵是从小就被先帝惯坏了,脾性里少不了还藏有一些任性与固执。

明弦心里清楚,也不在今日非要勉强于他,只好说,“你想吃点什么?我帮你。”

“……鱼。”

明弦这才微微笑起来。

及至此,满屋子的奴才战战兢兢地随侍在一旁,现下才能真正松下一口气来。

一顿饭,排除少年一直冷冷淡淡的表情,明弦倒是喂食喂得一脸心满意足。这样并排相坐,像是忽然就回到了从前。

要明倚对他完全心无芥蒂,还是要慢慢来的。

用过饭,按着以往的习惯,明倚在阿如的搀扶下在房里度步,消了食,这才宽衣浸泡药浴。

阿如站在一旁,勺起温水一边往他身上浇,一边低声道,“主子,阿如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少年闭目靠在木桶边沿,懒懒应道,“少跟我打太极,想说什么就说。”

“主子……阿如觉得,主子还是莫要再与皇上置气了。”

少年沉默了一会儿,叹气道,“是,一直是我太过小气。皇位得属,以能者居之,我不是不懂。只不过,他把五哥调在了那边远之地,丝毫不顾惜当日的兄弟情谊。”

“五哥以往坐的是太子之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现在却要无端奔赴那边远之地受这种苦!想必,他心里应该极是难受……”

阿如还想说些什么,明倚已是挥了挥手,不愿再谈。

“身上的药味太重了,熏得慌,你去把凝香拿过来,往这水里洒点。”

阿如应了声,转身出了门。

明倚仍旧靠在边沿旁闭目小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