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尝的禁果,大抵就是这样的吧,蛇的诱惑,果的诱惑,暗示性的线条和清脆酸甜的口感。还有希腊神话里储藏欲望的金苹果,一旦打碎,世界将为之动荡。

“……就用昨天我买的那些。”说完,血管中暖热激涌,面颊染着几许娇红。暮色既沉,霞光从琥珀转为金红,她白衣黑裙,周遭松涛阵阵,松软的草地上开着雪白蕾丝花,宛若从碧波中破水而出的女神像,而这一分娇红令冰凉的象牙白有了温度,宜喜宜嗔。

他的心激荡着不能平静,却发现她有些羞恼地捂了唇,仿似后悔说出的话。没关系,他不在意,他只盯着那指节,和那丰润的娇唇。极美的樱粉色,微微翘起,诱人采撷。

一开始是他在诱惑她,用她的迷恋和娇痴诱着她靠近,殊不知在这个过程中,他亦是被诱惑的那一方。冷艳娴雅的高岭之花,实则敏感娇柔,心素如简。无论她如何,她就是明敏,她任何模样都引着他。他说不出,只能释放魅力引诱着她慢慢靠近。

然后决不让她再有任何逃脱的机会。

“好,今晚甜点,就做苹果派。”

啊,他真是个黑心眼的家伙。这样的做派竟让他有种快意,他的宝石地,他的幻想乡,他的明敏。

看着她揉动衣角的小女儿姿态,他突然笑了,冰消雪霁,神光慑人。一把抓去她的柔荑,“快些走罢。等会天就黑了。”

她还未从那笑容中回神,手已经落入他掌心。他手心掌纹凛冽,薄薄的茧子擦着她柔馥雪肌,让她打了个激灵。从来不知道她的手也能这般敏感,细细酥酥的痒麻沿着手心蔓延到手臂。心里却突然升起阴暗的念头,“希望……一言的笑只能让我看到。”

他们是天生的契合体,如此偏执,如此固执,一样的冷艳高华,一样的小心翼翼,试探着,企图引诱对方。只不过,他段数始终略高一筹罢了。

她坐在船形大理石餐桌边上,仔细地修理着花枝,时不时抬眼望向对面的青年。简单的料理,他却凝重得犹如对待艺术品,脊背挺得笔直,面色是惯常的冷凝。

她偷偷地笑起来,鼻尖传来苹果派的甜香。她立刻起身铺好亲自绘染的青蓝水纹桌布,与米白手工钩花蕾丝桌旗,摆上两套颇有年头的骨瓷餐具。她已经许久独自一人吃饭,冷冰冰的餐厅里独自一人,只是为了填饱肚子的感觉。

两个人吃饭,总比一个人,好上太多。他把餐点端上来,相视一笑。

回到宅子她就立刻换了衣裳,无袖月白洋装长裙,玲珑有致。她修剪花枝的时候,他眼角余光就可以看到,一字领领口下耸立的雪峰,腰间却以惊人的线条收成盈盈一握,而再向下,袅袅春柳间竟又悬着一轮皓月,圆臀挺翘,如一枚蜜桃,引诱着他想象那芳甜的汁液。

目光幽深,燃了两簇暗火。他只不动声色,默默地与她用起餐点。

月色澄明,通透的香槟金,庭院里螽斯声声,花枝弄影。恍然岁月静好的光景。她切开苹果派,浓稠的果肉浆流出,强烈的酸甜气息。他没有吃甜点,只是给自己倒了半杯苹果酒细细斟饮。

大抵是不耐热,衬衣领口松了两颗扣,不再是那个禁欲冷淡的青年,酒液流过喉结微微一动,吸引着她的目光往下看,从微敞的领口,凛冽的锁骨,一直到胸口那一块麦色肌肤。

“是不是想尝一些?”

她不假思索地点头,不等他为她倒上,纤臂横过餐桌拿起他的杯,醇厚酒液剔透,成熟的苹果浓香,融化的金子般诱人。她呼吸微促,饮了一大口,仿佛还能尝到他唇上的味道。思及此,酒浆过处尽燃火焰,烫得她脚心都蜷了起来。舌尖探出,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角。

他目光灼灼,似冰原上的极光,拿回酒杯一饮而尽,“嗯……果然,很不错。”她简直要被溺毙,无处可逃。

她生病了,她想着。沐浴过后,仍是古怪的暖烫。苹果酒酒精度数太高,热烈地煨着血肉,一寸寸地暖意,尤其是耳垂,面颊,指尖,胸前,小腹,脚心,略略的烧烫,撩拨人心。她辗转反侧,苹果,酒精,仿佛最绮靡的幻境,引诱着她。

陈一言,陈一言,一言哥哥。魔咒一般,她呢喃着,芙颊泛红。她不清楚这种折磨是什么,不谙情欲的天真,却又散发妩媚气息,不自觉的娇与艳,最为动人。

她霍然起身,按捺不住一腔疑惑与情动,赤着脚来到窗前,帘外风已歇,唯月光皎洁如水。他房间还亮着灯。

为什么他还没睡,是否他也和她一样辗转难眠。

平日她决不敢起这样的念头,而今夜,是酒太浓,是夜太美,还是他手心太暖?她不知道,她现在就要问他。

侧屋与主宅有回廊相连,她随意披了一袭绸缎晨缕,快步走向他的房间。一瞬间的羞惭,觉得自己如夜奔偷情少女,然而下一瞬,酒意涌上心头,她怕下回更没有勇气。

情生意动(1,H)

微掩的房门透出几许昏黄灯光,然而,她竟听到了几声压抑的低喘。沉重浑厚,仿佛极乐又极痛,敲击在她心上,令她呼吸急促,胸乳饱胀,小腹深处仿佛被叮了一口,酸麻难耐。

她一直知道他音色惑人,却不知道此刻他的声音能如此撩动心弦,最深处的念头被他带起,腿心泛起难以启齿的润泽。

“嗯……”一声带着醇重鼻息的呻吟,她浑身颤抖,不似他平日醇雅,这一声藏着她不了解的东西,沙哑,清冷又热烈,危险又吸引人。

她颤抖着伸出了手,推开房门。

空气有些燥热,他倚着床头,半仰躺在被面上,漆黑如墨的凤眼浓情璀璨,修长分明的大掌却探到身下,抚慰着欲身。

他在自渎。即使是这样,那糜烂与优雅又是如此分明,同时存在,内敛矜雅此刻变为风流意蕴。

她从来不知道,他这样清冷高华,谪仙一般的人,那物竟如此狰狞野蛮。

即使是被撞见这样不雅的景况,他也未曾慌乱,只沙哑魅惑地叫了一声,“敏敏。”黑沉沉的眼底似亿万年的星冥,又含着不容忽视的热烈的光芒,诱惑着她缓步向前。手上加快,指间沾了清液,一股浓郁的麝香气息漫散。

宽广优美的肩,流畅瘦削的腰线,六瓣分明的腹肌,音色蕴着浓厚磁性,她心旌摇动,嗅着强烈的男儿气息,一股道不明的渴望,更加汹涌地燃烧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