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6

上。

【玖音?】

看到她的脸一下变得通红无比,人鱼轻轻叫了一声。

【啊、哎呀呀呀】好容易摆脱当机的状态,玖音夸张的大叫一声,把沙拉碗往他怀里一塞,【我得把伞撑起来,海边的太阳真是太晒啦!】

同手同脚地拿起放在地上的大太阳伞,将它安放在海水能触及的地方,她又打开保温箱,倒了一杯果汁给他。【这是橙汁……嗯,一种水果,榨出来的汁。】

接下来的时间跟昨晚一样,悠闲坐在海边的两人分享着龙虾肉和刨冰,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不着边际的话题。【艾瑞斯~】

【嗯?】

【你们真的会把用歌声迷惑水手,将他们拉到海里吃掉吗?】

【……有一大半是对的。】他迟疑了一下才这么回答。【人肉又不好吃。】

就像你吃过一……样!

察觉到她的目光,艾瑞斯马上说道:【我没吃过……我们族群都没有吃人肉的习惯!】

呼,太好了。【说起来你说的是族群?人鱼有很多吗?】

【比起人类当然是非常少的。】

【都是住在大西洋吗?你们都藏在哪儿的呀?】

【……抱歉,我不能说。】

“呃……”她连忙摆手,【不、抱歉是我问了些不适宜的事情!只是觉得大海已经被人类污染钻探开发得差不多了,你们一定、嗯,很不容易。】

想起人类在污染海洋环境的事业上做出的各种“贡献”,玖音突然觉得自己在他的面前抬不起头来,一时间连话也不敢说了。

【说起来,人类都是这么想象我们的吗?】

【想象、什么?】

【拖到水底吃掉。】

【啊、啊哈哈……对啊有这种说法,赛壬……就是我们说的海妖,会用歌声迷惑人。】她看着艾瑞斯线条漂亮的侧脸,【说起来昨天晚上还以为要被吃掉了呢。不过如果是你的话,也算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了。被拉进海底也没关系。

【什么?】他似乎不明白这句诗的含义,扭头问道。

玖音猛然一惊,发现自己竟然差点就把心里在想的事情说了出来,连忙胡乱摇摇头,【没、没什么……】

【你是在说跟我有关的事情吧?是我的话就怎样?把你拉进海底也没关系吗?】被如同大海一般深邃的蓝瞳直视,她的压力变得好大,立刻装傻表示自己有点困想睡觉。

其实这也不算借口,大概是昨晚躺在海边吹了一晚上的风,从早上开始玖音就有点头昏脑胀,不幸运的话说不定是感冒了。越这么想,就越是觉得难受,【我回去了。】

人鱼立刻拉住她的手腕,【你可以在这里睡。】

【可、可以吗?】她窃喜,又有点犹豫。

【来。】艾瑞斯将满脸通红的玖音拉下来,躺在自己身上。【睡吧。】

冰凉的掌心温柔地压在她有点发热的额头上,玖音满足眯起眼睛,意识很快变得昏沉起来。

但毕竟不是在习惯的环境下,她睡得不是很熟。音乐能感觉到海水一次一次地冲上沙滩,刚刚碰到自己平放在地上的指尖又退去。海风很大,吹得人身体发冷,又像身处在火堆中一样热得不行。她难受地蜷缩起身子,把脸往枕着的那个人身上蹭了蹭。

尽管还剩下一点点的意识在提醒着自己那是艾瑞斯,但她已经管不上那么多,只是下意识地往最凉快的地方靠去。

艾瑞斯的手轻轻抚弄着她的头发,这让人感到很舒服。玖音被突如其来的高热折磨着,不由得发出轻轻的呜咽声,像对父母撒娇一样握住他的手。

玖音不知道自己这种半昏睡的状态持续了多久,直到她再也无法忍受如同要炸裂一样的头痛以及冷热交替难受得不得了的身体,才勉强睁开沉重的眼皮,坐了起身。

此时已经是开始涨潮的傍晚,为了不让她被淹着,艾瑞斯将玖音抱在怀里往岸边退。

【不舒服吗?】艾瑞斯担忧地把手按在她高烫的脸颊上。【你看起来很没有精神。】

【嗯。】玖音回忆了一下,只穿着单薄的外套在海边吹海风睡了一晚上,第二天一睡醒就去游泳,完了又穿着湿透的泳衣在海边喝冷饮,吹海风睡了一觉……发烧什么的,还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啊。

记得药箱里还有退烧药。她恋恋不舍地拉开艾瑞斯冰凉的手掌,【对不起,我有点不舒服……】

【生病了?】他担忧地皱起眉,【为什么?】

难道人鱼没有发烧这种说法吗?她尽量简短地向似乎对人类生理特性并不熟悉的人鱼先生介绍了发烧是什么以及自己为什么会发烧。【我得回去吃药。】

【你要走了吗?】他不舍地拉住她的手腕。

【很快好的,最迟三四天就好……你还会在吗?】玖音不安的咬住下唇。

【我会!我会一直等你的。】他点头,轻轻吻了吻她的手心。

直觉告诉玖音似乎有哪里超过了自己的预期,但昏沉的脑袋却并不能正常地运转起来,只能胡乱点点头。【我开着客厅的灯哟。】

俯身礼节性地拥抱了一下人鱼的肩膀,她一步三摇摆地飘回了别墅。

草草洗了个澡,她胡乱吹干头发就一头瘫倒在床上起不来身,又迷迷糊糊睡了许久,玖音感觉自己似乎烧的越来越厉害,全身像被拆了一样难受。

说起来……好像忘记吃药了?

不过眼下的状况似乎不能只用吃药来解决,她只能艰难地移动到床边,用发抖的手拿起听筒拨通了电话。

换做一年前,说什么玖音都不会相信自己会阔气到打个电话就能让直升机把医生送到自己的小岛上,她揉了揉几乎不能思考的脑袋,按下打开大门的遥控。

从眯着的眼缝里感觉到医生快步走进来,粗略地看了一下她的情况,就拉开玖音的被子为她打了一针,又扶起她的头,用温水喂了些药。

她软软地任由医生摆布,再也撑不住,沉沉地睡着了。

第二天,玖音是被从玻璃门外斜射到床上的阳光弄醒的。门是靠着西边开的,既然阳光能斜射进来,大概已经……艰难地扭头看钟,发现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

她坐起身,发现